他身后俊俏书僮也“嗤”声笑,赶紧伸手捂着嘴。
武陵小声争辩道:“家少爷眼睛已经好。”
“好吗,还戴不戴眼罩?”
“还戴着呢。”
“那就是没好。”张萼回头看那俊俏书僮眼,使个眼色,对武陵道:“自进去读书
……
六月二十二,节气已过大暑,三伏进入中伏,正是年最热时候,张母吕氏天亮就带着大丫头伊亭还有张大春、张彩父子去城外田庄监督佃户缴纳麦租,宅中除张原、武陵、兔亭外,还有张彩之母和厨下两个老年仆妇,总共就只有这几个人,与西张婢仆成群是没法比,但在东张八户中又算得上富足,东张有些人家连婢仆都没有个,洗衣做饭全要主妇自己动手。
小奚奴武陵早就将书房洒扫除尘,整理得窗明几净,服侍少爷用过早餐后,他自己匆匆喝两碗米粥和块糖糕,便去门前等候范、詹两位先生。
绍兴官绅富户宅第大门外还有墙门,或六扇,或四扇,用细花篾簟,钉上鎏锡钉,十分华美,而寻常民户只在大门前围道竹篱,开两扇柴门,武陵就倚在柴门边等,等半个多时辰没看到范、詹两位先生来,看看日影,差不多是辰时末吧,难道范、詹二人今天有事不来?
武陵刚想进去向少爷说声,却见三公子张萼头戴方巾,身穿簇新湖罗衫,手摇折扇,摇摇摆摆地来,身后还跟着个俊俏书僮。
意——
范珍、詹士元面面相觑,只要来场,bao雨,这石桥三拱就都要过水,竹亭就会被水冲走,这简直就是往水里丢银子啊!
可张燕客张三公子就是这性子,他想做事刻也耽搁不得,只求畅时之快,银钱在所不惜。
“老范——老詹——”张萼唤道。
范珍、詹士元二人赶紧走到桥下,拱手道:“燕客公子有何吩咐?”
“小武——”张萼叫道:“你家奶奶去收田租是吧?”
武陵应道:“是。”
“介子呢?”
“少爷在书房等着听书。”
张萼笑起来:“可怜见,眼睛坏就只有整天坐在屋里,没人给他念书就只有发愣。”
张萼手摇折扇,问道:“两位给张介子读书,读得可好?”
范珍道:“甚好,介子少爷聪慧过人,过目不忘,不对,是过耳不忘。”
“哦,张介子何时有这聪明!”张萼翻个白眼,意似不信,问:“所读何书?”
范珍答道:“《春秋经传集解》,已读完第十卷。”
张萼点点头,却道:“明日上午你们两位不要去给他读书,去,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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