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叹息道:“想将军也不知此事,可那宅子确是将军私宅,夷妇从私宅而出,轿子断裂,夷妇滚落街头,所见者甚众,就算不关将军事,可也人言可畏啊!”
富良脸上阵红阵白,心里这个恨啊,隆多这奴才,出这等纰漏都不与说,想是怕自己责骂,可现下倒好,满城风雨。
叶昭又道:“下官虽然力为将军辩护,侍御大人勉强压折子,可将军在广州,委实要处处留心,与洋夷打交道,就更要小心为上。”
富良气闷无比,却也只能强笑道:“谢都统大人。”景哥儿却叫不出口。
叶昭就起身,道:“下官告辞,将军日后若有差遣,只管吩咐。”
想着那晚之事不由得有些出神,小妾在旁边叫几声,“爷,爷?”富良才回过神,却见名丫鬟福福,脆生生道:“爷,有人递片子求见,隆多在院外候着呢,说是副都统景祥。”
“景祥?”富良微微怔,随即就轻笑,“他来干甚?”
小妾娇滴滴道:“爷,不喜欢话,叫他在外面等着好,奴婢还没和爷说够话儿呢。”
富良*笑声,伸手在小妾脸蛋上拧把,说:“这个人啊,爷还非见不可,看他耍什把戏!”
偏厅颇有些书香气,墙壁上挂着几幅前朝名士墨宝,或苍劲有力,或笔走婉约,叶昭见就点头,看来自己也要学学富良将军,越是笔墨不通,偏偏就要附庸风雅。
富良强笑点头。
路将叶昭送出将军府,富良脸色渐渐冷下来,转身回府,这事儿实在蹊跷,却是要松玉去帮自己查查。他又哪知道?松玉此际实在自顾不暇,刚刚听说御史大人上折子弹颏他事儿,却正急匆匆奔向将军府,想请将军大人为他作主呢。
……
都统公馆内宅,优美琴声流淌,令人如痴如醉。
方形钢琴,远比后世钢琴轻巧,要知道后世钢琴可是高达两万多个零件。饶是如此,想来从印度漂洋过海运到香港,也颇费番心思。
“景哥儿!”脚步声响,富良进屋就笑起来,“什风把您吹来?”说着走过来亲热挽着叶昭手请叶昭落座。
叶昭轻轻叹口气,没说什,只是从袖子里摸出道折子递给富良。
富良全没在意,在桌案旁坐下,笑呵呵要人上“武夷山红袍”,随手翻开纸帖来看,以为又是叶昭练新军章程呢。
谁知道眼看过去,富良脸上笑容就凝,再看下去,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这,这分明是栽赃!鄂敏他老糊涂!市井流言也信?”富良啪声将折子摔在案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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