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麟眉头皱,嗤笑道:“那选择武雉,是先难后易?”
“非也!”
葛瑾摇头:“武镇气魄滔天,奈何太过挑战约定俗成之念,是先难后也难!纵然此次大胜,能席卷定州,日后想混元天下,恐怕机会连成都不到!”
齐麟顿时啼笑皆非:“本镇还以为你极为看好此人,才如此提及呢……”
“呵呵……”
葛瑾冷冷问着。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不过他们本来就是藩镇,言谈无忌,更不必退避什。
“大商还有千年之运,本镇也想象不到,这大周天下,居然只有三百年!”
若说之前,齐麟还相信大周神圣不可侵犯,只要有以中兴之主,未尝不可再维持百年基业话,现在则是将这个心思彻底放下。
武雉崛起,篡居节度使之位,朝廷也不过发文呵斥,相当于将定州中朝廷最后层脸面也撕下来。
置喙地方?不过属下这里也有几点浅见,给主公参考!”
“若论亲近,南凤军节度使武雉与镇素来亲善,两边多有礼物往来,之前默契共同对付定侯……”
“属下观此女行事,颇有章法,军政皆是令人眼前亮,若为男子之身,据定州而称王并无丝毫问题,奈何牝鸡司晨,男女之辨,却是她最大短板!”
“哼!”
齐麟冷哼声,从鼻腔中带出声音:“那依你之见,应当报效朝廷?”
葛瑾面色也缓和开来,躬身道:“属下自然
甚至,从这次起兵,郡兵与州兵动员来看,都是腐朽到骨子里。
齐麟甚至怀疑,自己这次若是作壁上观,仅凭南凤军两万人,就可将数万州兵连同定原郡起收拾。
“因此,选择朝廷方,是先易后难,之前好不容易脱得钳制,又主动给自己套上枷锁,日后想要再逃离可就难!”
这次乃是州里势力次洗牌,不论两边结果如何,定原郡定侯也差不多完,纵然事后不被剥夺爵位与封地,也要元气大伤,而朝廷胜利,州牧与刺史、司隶校尉权力必大大增强。
到时候,齐麟这家硕果仅存、桀骜不驯藩镇,下场如何,自不必多说。
“若报效朝廷,首先大节名分无亏,并且以五郡伐两郡,绝无失败之理……只是与定侯关系就比较尴尬……不过也不是不可笔勾销!”
这时定侯首当其冲,乃是生死关头,之前那点龌龊,又算得什?葛瑾有着信心,只要随便派出个使者,不论约定什,他都得口吞下。
“这唯难处,还在朝廷啊!”
“朝廷?”
“不错!大帅觉得,这朝廷州牧还有气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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