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自小心思就敏感,不会又因为这件事纠结这久吧?
沈顾容想着想着,倒吸口凉气,抬手把掐住牧谪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眸子里全是冷光。
“看着。”
牧谪逃避地左看右看,好会才对上沈顾容视线。
沈顾容冷冷道:“之前说让你好好思考,你想好吗?对你感情,到底是不是玩弄?”
不行,这个徒弟不能要。
牧谪垂着眸,笔划地继续抄书,轻声道:“师尊先生,总是罚师尊抄书吗?”
沈顾容听到这个,幻境中那仿佛怎抄都抄不完绝望感觉立刻袭来,他道:“是啊,十六岁时,最绝望事就是被先生罚着抄书,若是有哪天先生没罚,都能欢喜地多吃两碗饭。”
牧谪:“……”
也就这点出息。
青玉彻底无语,随意给他指个方向,道:“那百里大泽被牧谪寻来无数凶兽和结界,你若想过去,怕是有些难度。”
雪满妆“哈”声,亢奋起来:“别没有,就是命硬。”
说完,展翅而飞。
连续给牧谪治愈元丹三日后,那裂纹终于不再出现,沈顾容终于彻底松口气。
牧谪这几日直都在抄清静经,哪怕心静如他,也被那密密麻麻字闹得脑袋疼,沈顾容盘膝坐在蒲团上,手肘撑在桌案上,手指指着下颌,懒洋洋地看着牧谪皱着眉头奋笔疾书。
牧谪喃喃道:“不是。”
沈顾容蹙眉:“那你……”
“但您对感情,是基于前世是先生之上。”牧谪截口道,“若前世并非先生,您怕是从开始看都不会看眼。”
沈顾容呆怔地看他许久,直都没有情感波动内心突然剧烈颤动。
牧谪亲耳听到沈顾容在心中骂他句:「这敏感矫情,你是少女吗
牧谪又抄两行,像是将声音压在唇缝中,点点飘出来似,喃喃道:“那师尊现在罚……是打算报当年抄书之仇吗?”
沈顾容正在百无聊赖地吹额前散落绺白发,闻言含糊地应声,好会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意思。
他愕然道:“什?”
牧谪没有再重复,像是逃避似,继续抄书。
沈顾容看他许久,这才恍惚间意识到在咸州城,他并没有和牧谪个彻底答案。
牧谪伤好得差不多,沈顾容心情很是愉悦,淡淡道:“抄书感觉,如何?”
牧谪抬头看他眼,低声道:“很好。”
沈顾容:“……”
沈顾容幽幽瞥他眼,道:“你还真是奇怪。”
竟然觉得抄书感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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