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里依然有蘑菇,晏行昱眉头
荆寒章肃然起敬。
晏行昱坐起身,看看外面竟然天黑。
“殿下几时?”
“谁知道呢?”荆寒章根本不顾时间,将最后笔花纹画好,问,“饿不饿?不饿就再睡会。”
晏行昱摸摸肚子,点头:“饿。”
晏行昱觉睡到夜幕降临,才迷迷瞪瞪地醒来。
荆寒章已经醒很久,但怕晏行昱睡不好,没敢走远,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画玉雕花纹。
听到动静,他微微垂眸,随口道:“睡饱?”
晏行昱揉着眼睛,含糊地说:“殿下……”
他还没说完要求,荆寒章就自然而然地俯身抱他下。
过阿满,阿满说他家公子从小到大从来不赖床,旦睁眼必定是极其清醒。
荆寒章这才知道,睡眼惺忪迷迷瞪瞪晏行昱是独属于自己。
荆寒章莫名有些难过。
晏行昱对他这般特殊,这感情却不是爱慕。
荆寒章盯着晏行昱丝毫没有防备睡颜,心中突然闪现个念头。
荆寒章笑声,才下榻去让人将药膳和素斋送上来。
晏行昱衣服睡得皱巴巴,荆寒章只好拿自己衣衫过来给他。
上次在大皇子府上时,晏行昱也曾穿过荆寒章衣裳,那瘦弱身体穿着自己宽大衣袍,还揣手手,当时荆寒章只觉得好玩。
现在荆寒章看着晏行昱在自己寝殿、睡自己床、又穿自己衣衫,心头却涌上来股莫名其妙心满意足。
晏行昱拢着宽大袍子坐在轮椅上,被荆寒章推着去外室用晚膳。
晏行昱:“……”
晏行昱呆下,这还是荆寒章第次主动抱他。
荆寒章瞥他,装作若无其事道:“这困,你昨晚做贼去?”
晏行昱摇头:“在抄佛经玩。”
“玩?”荆寒章震惊,无法理解竟然有人拿抄书来当玩。
——他想要晏行昱每日睡觉时都如常人般,不必随时防备着有人杀他,不必浑身冷汗地做无数噩梦,他想让浑身是刺小鹿将浑身暗器卸下,只用个怀抱来满足他缺失所有安全感。
浮现这个念头后,荆寒章呆呆地想:“完。”
他彻底栽在晏行昱身上。
晏行昱根本不知道荆寒章脑子里在想什,他睡在陌生榻上、手中没弩,本该心慌意乱,连闭眼都不敢,但在荆寒章怀抱中,似乎所有暗箭痛苦全都被阻挡在外。
没有他伸手就能碰到冰冷暗器,没有噩梦中让他惊恐胭脂香,没有要勒死他那双纤纤玉指,也没有生生断双腿后苦等不来郎中黑暗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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