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昱太虚弱,只动两下就在旁艰难喘息,他没好气地瞪鱼息眼,破天荒地说:“恭喜,你也离死不远。”
晏行昱很少说出这带着戾气话,平时哪怕杀人也是带着笑,话说出口就立刻后悔。
他好像不知不觉被荆寒章那狂放性子带偏。
“特别好。”鱼息说,“明日带你去青楼逛逛,刚好介绍个好友和你认识。”
晏行昱蹙眉:“青楼?为明说是听戏地方?”
无人发觉。
晏行昱清醒后,依然有些烧,他晒会太阳就回内室,浑浑噩噩地继续睡去。
白日有光,他总是睡得不安稳,没会就被声窸窸窣窣衣衫摩擦声吵醒。
晏行昱有些疲倦,挣扎半天才奋力张开眼睛,便直接对上张浓妆艳抹脸。
晏行昱:“……”
你……”
晏戟:“什?”
晏夫人盯着他眼睛看半晌,紧接着她仿佛变脸似,本来满是戾气美艳脸庞突然毫无征兆地露出抹笑容。
她松开手,轻轻抚抚晏戟被拽得皱巴巴衣襟,还极其温柔地拍拍,说着不明所以话:“对,你都知道,指不定还在背后顺水推舟,帮你那个好儿子递刀。”
晏夫人怒气不知为何突然就消散,像是找到什更有趣事似。
“是啊。”鱼息信口胡诌,“有很多女人,你若去青楼还能全身而退,就说明你彻底好。”
晏行昱也没多想,点点头:“好,明日易容过去。”
鱼息给自己上好药,正要把药膏放在收在药箱里,想想,还是把瓷瓶踹在怀里。
明天他可能还要挨打,要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鱼息再次身罗裙,坐在床沿眨着眼睛看他,瞧见他醒,柔声道:“感觉怎样?还想不想吐?”
晏行昱恹恹地闭上眼睛,轻声说:“你等缓缓。”
鱼息“哦”声,坐在旁等着他缓。
缓过来晏行昱不顾病体,动手把他揍顿。
片刻后,鱼息边给自己脸上淤青上药边说:“恭喜,你已经不怕女人。”
她直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戟:“日子还长,等着看你们父子俩好戏。”
她转身欲走,晏戟却叫住她:“玉容。”
晏夫人头也没回:“放心,之后不会去寻他。或许等他死时候,会看在那半血脉份上,施舍张草席给他。”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
捏着糖人从书房后窗路过晏为明浑身僵住,手指软,那吃半糖人直接掉在地上,发出声微弱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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