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生气」
荆寒章笑得不行,抬起笔点几个粗狂墨点。
晏行昱也煞有其事地画个小鹿头,吹干墨痕,这才抬头,问:“殿下母妃是如何身故?”
荆寒章:“……”
荆寒章脸色瞬间沉下来。
两人围着炭盆蹲着,炭火燃烧发出微弱爆裂声响,极其悦耳。
晏行昱盯着那炭火许久,直到眼睛都酸,才闷声道:“说,殿下别生气。”
荆寒章哼道:“那你殿下可得考虑考虑——你快说。”
晏行昱摇头:“殿下先立个字据。”
荆寒章:“……”
荆寒章“啧”声,道:“你还想数金锞子吗?”
晏行昱还是不吭声。
荆寒章这才明白事情真是大发,这小美人连金锞子都不想数。
他起身也跟着蹲在炭盆旁,看着晏行昱神色,蹙眉道:“到底怎回事?”
晏行昱看着炭盆里炭,喃喃道:“殿下,能说谎吗?”
有兴致地看着自己那张脸满脸忧郁样子,觉得很新奇。
他并不觉得看自己脸做不属于他表情有什别扭,只觉得前所未有好玩。
荆寒章自小就和别人不样,情绪极其被煽动,好似无数情感都隐藏在薄薄皮肉下,只要动念头就能将情感轻而易举地迸发。
极致欢喜,或极其愤怒。
皇室没什能让他欢喜,他便只好,bao怒,以至于等到他长大后有努力控制情绪念头,但还是敌不过身体本能。
晏行昱立刻拿起字据挡在脸前,怂哒哒地给他看,示意你都立字据,不能生气。
荆寒章:“……”
荆寒章当即啼笑皆非,大概知道晏行昱没有恶意,只好道:“母妃是病重而亡,当时父皇忙于朝政,连母妃最后
荆寒章阴恻恻看着他:“你还是头个敢让本殿下立字据人。”
晏行昱抬头看他,满眼都是“不立字据就不说”。
荆寒章差点没忍住笑,他觉得很好玩,也乐意跟晏行昱玩:“好,立。”
晏行昱这才起身去桌案前写字据。
说是字据,其实就是几个字。
荆寒章:“……”
荆寒章幽幽道:“你学会吗?”
晏行昱:“还没有。”
“哦。”荆寒章说,“那就不能。”
晏行昱:“……”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
久而久之,荆寒章才养成极易,bao怒,却又很容易哄好别扭性子。
晏行昱烤会火,苍白小脸才终于有些血色。
荆寒章这才道:“说吧,鱼息和你说什?”
晏行昱浑身僵,有些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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