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漠然看着他,道:“罪臣见本殿下,就该跪着见。”
封尘舟脸皮极厚,见状顺势撩着衣摆跪下来,规规矩矩磕个头:“罪臣见过七殿下。”
荆寒章矜傲地垂着眸,居高临下看他,道:“摄政王府丢失宝物之事,你可认罪?”
封尘舟抬起头,笑下,说:“殿下,问罪之前,罪臣能冒昧问个问题吗?”
荆寒章说:“问吧。”
荆寒章双手环臂,对旁满眸笑意晏行昱似笑非笑地威胁道:“你敢笑出来试试看?”
晏行昱没笑出声,但眸子弯弯,脸上已全是笑意。
句话功夫,封尘舟已经慢吞吞地拖着锁链到铁栏旁,眯着眼睛去看来人。
晏行昱看他眼,眉头轻轻挑。
鱼息在寒若寺住多年,总是喜欢拽着他研究些奇奇怪怪病症记载,其中便有「阴天乐」。
地就想让他好受点。
“只是不想在穿过去时候恰好碰上他生病。”荆寒章还在那哼唧地想,“到时候遭罪还是自己。”
大理寺监牢大而深,几人行半刻钟才终于到监牢深处——那往往是关押重罪之人地方。
最里面监牢里阴暗森寒,荆寒章鞋靴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哒声,和晏行昱轮椅滑在地上声音,将躺在监牢角落里睡觉人给吵烦,不耐烦地翻身,继续睡。
狱丞跑过去,拍着监牢铁栏杆:“少卿大人,少卿啊!快醒醒,七殿下到!”
封尘舟闻言干咳
据说有阴天乐病症人,浑身皆白,红眸白发,就连眉睫都是白。
晏行昱起先想象不出阴天乐是什模样,此次终于见到。
那封尘舟如病症中记载般,满头白发,羽睫眉梢全是雪白,眼眸却并非赤色,而是带着点海棠花似淡粉,懒洋洋注视着人时候,莫名带着点妖似魅惑。
这位少卿大人长相英俊,加上从头到脚雪白,非但没有晏行昱之前脑海里设想奇怪,反而衬得这人仿佛仙人似——只是这仙人颇有些落魄,正在不修边幅地抓头发。
封尘舟眯着眼睛看半天,终于认出来荆寒章,他也不怵,装模作样地躬身行礼:“臣封尘舟,见过七殿下。”
少卿大人身囚服,白发乱糟糟地铺在草堆里,看着像个乞丐样狼狈。
被吵醒,少卿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揉着乱发,满脸没睡醒惺忪:“谁来?哪个公主殿下?”
七“公主”:“……”
狱丞脸都白,拼命压低声音:“是七皇子七殿下啊!”
但这监牢太过空旷,哪怕压低声音,旁边人也听得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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