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出尘不染白衣瞬间被血染红。
“哦。”曲危弦满脸漠然,“那你便去死。”
说罢,手上剑柄猛地用力,将剑身再次推入半寸。
万籁寂静中,宿蚕声听着剑刃刺入身体中沉闷声响,近乎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却又求而不得脸,他抖着手想要抬起,却在触碰到他那个冷漠视线后僵在半
宿蚕声脸色难看至极,几乎是乞求地看着他,三界首尊第次这般低声下气地去求个人:“危弦,不要这样。”
曲危弦素日里直都是温吞性子,无论做什事都犹豫半晌斟酌再三,点也不着急,只是这次,宿蚕声才说句话,他似乎是不耐烦,直接握着剑映着月光冲上来。
宿蚕声眼底痛色闪而过,在曲危弦剑到来时躲也不躲,直接抬手握住曲危弦冰凉剑锋。
血喷涌而出,宿蚕声只觉得掌心阵剧痛,随之而来是宛如火焰燃烧似灼痛。
曲危弦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哪怕瞧见宿蚕声用那只拿剑手来拦住自己,他心中也没有丝毫波澜,反而学着宿蚕声杀曲行时模样,狠狠将剑身旋。
宿蚕声自幼便和曲危弦相识,年少时情窦初开,而后水到渠成定终生,从未受到任何阻拦——若是没有六十年前相重镜之事,宿蚕声本是打算从三毒秘境回去后便同曲危弦结为道侣。
无人知晓像宿蚕声那样天之骄子为何会对连剑都不会拿曲危弦痴心不改,就连宿蚕声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沦陷得这般深。
因相重镜当年“陨落”,曲危弦对他异常怨恨,恨到连婚约都不顾地取消。
那个向随遇而安十分好哄骗人生平第次这般固执,是因好友被杀。
现在,当宿蚕声后知后觉被他杀掉“怪物”便是曲行时,心脏仿佛凝结成冰块,冷得他浑身发颤。
那锋利剑险些将宿蚕声五指齐根削下来。
宿蚕声眉梢都没动下,视线还在看着曲危弦。
曲危弦又说:“拔剑。”
宿蚕声低声道:“你知道不会对你拔剑……”
曲危弦剑猛地往前抵,剑尖直直刺入宿蚕声心口。
因为宿蚕声知道,自己和曲危弦再无可能。
他浑身僵硬地站在墓室门口,明明春风拂面,他却觉得冰冷。
半刻钟不到,曲危弦缓步从墓室出来,手中匣子已经不见,那双养尊处优多年如白瓷似手此时却布满伤痕和污泥。
他硬生生用这双手给曲行挖出葬身之所。
曲危弦不知从何处寻来把剑,鲜血淋漓五指握着剑柄轻轻拔出,对宿蚕声轻声道:“宿首尊,拔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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