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梧桐镇压住自己魔骨的造反后,冷着脸将剑意抽出来,随手抹去唇角的血痕,眸里全是戾气。
脸上泪痕已干,他看着止不住发抖的手腕,突然道:“往常一颗逢春灵丹都能撑一月的。”
现在,三天都撑不到了。
明灯一愣。
宫梧桐看着一旁被他无意中压倒的一片昙花,心想:“该换药了。”
宫梧桐眼睛无神盯着虚空,脖颈上的红绳像是活过来似的猛地在他修长的脖子上缠紧,只是一瞬便勒出一道道艳红的血痕。
半身魔骨倏地被唤醒,拼命散发出紫雾魔息争先恐后往外钻。
脖颈处的红绳将宫梧桐勒得呼吸骤停,整个人也从昏迷中陡然醒来,捂住唇呕出一口血。
在他恢复意识的那一瞬间,红绳立刻松开,细看下也能瞧见无数血雾从宫梧桐脖子上的伤痕冒出来,很快消散。
宫梧桐猛地喘了一口气,他脸色惨白如纸,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痕。
,徒儿才刚刚结丹。”
“五年时间,你定能超过他的。”宫梧桐对他十分有信心,“快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好好修炼。”
明修诣失笑,他太累了,也没多说,颔首行了一礼,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宫梧桐看着他回了房,直到房中灯灭了才收回视线。
他垂眸看着面前的昙花,好一会才轻笑着感慨道:“真好啊。”
一只白孔雀从漆黑天幕飞来,带着一抹春意掠过全是露水的花丛。
***
翌日一早,明修诣浑身酸痛地起身洗漱,特意叫了总是迟到的越既望起床,三人一同前去千仞学府。
宫梧桐因昨晚的灵骨发作,脸上全是
他挣扎着将袖角塞到口中死死咬着,发出一声压抑在喉中的痛声,捂着左肩处,痛得浑身剧烈发抖,好半天才缓过来。
明灯根本不知要做什么,手足无措地扶着他:“小圣尊……”
宫梧桐像是习惯了,他急喘了好一会,才抖着手腕拂开明灯要搀扶的手。
他满脸病恹恹的疲倦之色,眸光却极其冷厉,眼睛眨都不眨地将碧萧上的剑意刺入自己的经脉中,好像不知疼似的,冷冷呵斥:“安分点。”
话音未落,他身上沸腾的魔息陡然安静,缓缓蛰伏回灵骨中。
一只孔雀展翅而来,落在他肩上,轻轻挨着他的脸侧蹭了蹭。
宫梧桐勾了勾它的脖子,正要从花丛中起身,但不知是不是蹲了太久,刚起直起身子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耳畔锣鼓重敲似的嗡鸣。
宫梧桐猛地睁大涣散的眼睛,还未来得及做什么意识突然坠入泥沼。
院中春意轰然炸开,明灯悚然道:“小圣尊!”
一旁的孔雀猛地嘶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