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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
在天衍学宫第三年开春,玉兰花开满园。
奚绝依然是奚家最娇生惯养小少爷,成日张牙舞爪四处惹祸。
温孤白前两年教导诸行斋术法,就连灵级能篡改旁人记忆术法也倾囊相授,但最后却只有奚绝人学会。
蜉蝣撼树,以卵投石。
盛焦又道:“你想要,会给你。”
奚绝怔怔,好半天才理解盛焦这句话意思,他直勾勾盯着盛焦脸,突然笑起来。
盛焦愣住。
他和奚绝认识三年,第次看到他这样笑容。
奚绝愣好会,讷讷道:“……不知道怎说,害怕。”
“害怕什?”盛焦坐回去。
奚绝沉默大半天,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问:“盛焦啊,这世间有公道吗?”
盛焦愣。
“如果想要公道,连自诩公正獬豸宗都不能给。”奚绝迷茫道,“……那该去哪里讨啊?”
?”
奚绝蜷缩在被子里,笑嘻嘻道:“都说过,犯大错。”
盛焦道:“不对。”
就算犯杀人放火大罪,纵夫人也不会如此狠心罚他跪三日。
“说真话。”
第三年温掌院便开始教习剑术,让他们趁着放假去寻灵石来铸剑。
但那放假几日,奚绝却未离开天衍学宫,而是回趟奚家。
再次回到诸行斋时,其他七人还未归。
奚绝孤身坐在池塘边树上默默看着水面上雾气发呆。
突然他眸瞳闪现抹天衍金纹,随后整个像是被操控样,笑嘻嘻地从树上跃而下,
并不是平日里佩戴面具,像是故作出来张扬纨绔,像是剥开层层内心,昙花现般将真心摊开。
“好。”奚绝目不转睛看着他,明明笑得欢喜又灿烂,“那等你。”
盛焦却感觉他像是抓住最后根救命草似崩溃恸哭。
等你。
可终究,奚绝依然没等到他想要。
难道只能吞下苦果,自认倒霉吗?
盛焦注视他许久,轻轻启唇:“世间本就不公。”
弱势畏惧强权,小门小户依附世家,天衍相纹、寻常修士和普通凡人……
处处是不公。
奚绝眸瞳黯淡下去,好似所有对世间抱有天真侥幸全都溃败。
奚绝扒着被子幽幽瞅他:“天道大人好大威风呀,不知道还以为你是獬豸宗执正,在拷问这个犯人呢。”
盛焦沉着脸和他对视半晌,突然起身就要走。
奚绝忙伸手把抓住他:“哎哎,别走,受这大苦,你都不多说几句安慰吗?”
盛焦面无表情看他:“……对说句真话。”
哪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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