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骂骂咧咧,强撑着上次被奚将阑打出来伤钻出内室跳到屋檐上左看右看,警惕万分。
奚将阑那狗东西从来不把自己命当回事。
若是睡觉兴致来,有人来杀他也懒得还手抵抗。
黑猫在屋顶窜来窜去,只觉这幽静小院笼罩着层堪比大乘期修
这时,修长后颈处绺黑色烟雾钻出来。
黑猫恹恹地趴在床上,和他大眼瞪小眼:“这哪儿?”
奚将阑懒洋洋道:“盛家。”
“中州?!”黑猫毛都炸,“你不是从不来中州吗,盛焦强行抓你来?”
奚将阑打个哈欠,含糊道:“啰嗦,先睡,有人来记得叫醒。”
奚将阑不知道害臊是什,大大咧咧将自己脱得赤身裸体。
手腕上天衍珠串整个珠身抖,竟然像是断线似脱离掌控,稀里哗啦地砸到地上。
正在撩头发奚将阑吓跳,嘟囔着就要去捡珠子。
百零六颗天衍珠像是长腿似,避开奚将阑朝着四面八方滚走,转瞬就不见颗踪迹。
奚将阑没好气地骂声:“什狗东西?”
天衍珠轻飘飘地缠在奚将阑纤细手腕上。
大概被盛焦戴久,连珠子上都带着股桂香。
奚将阑摩挲两下,方才那点被陈年旧事冲出来恼羞成怒瞬间烟消云散。
反正此时小院空无人,他就、就躺躺盛焦床又怎?
奚将阑成功说服自己,脸皮极厚地溜达进内室,将獬豸纹外袍脱下扔在旁。
黑猫愣:“谁会来?”
奚将阑声音越来越低,转瞬就被拽入梦乡,只留下句……
“会杀们人。”
黑猫:“……”
现在你和“们”?!
他从来看不惯天衍珠,也没管它发什疯,勾着盛焦衣服穿戴整齐。
等到奚将阑爬到柔软床上,地面声珠子相撞脆响,四散奔逃百零六颗珠子又像是被根绳串在起,悄无声息落在枕边。
奚将阑正躺在枕上微微抬头看着旁熟悉雕花床柱,不知在想什。
乍扫见天衍珠,嫌弃地翻个身。
枕上满是淡淡桂香,奚将阑裹着锦被,被他强压下去铺天盖地倦意瞬间袭来,恹恹阖上眸,打算睡觉。
他本想直接往床上扑,但转念想。
昨晚在行舫上没换衣裳,盛焦知道肯定又要嫌弃他。
“咳。”
奚将阑矜持地止住步伐,熟练地走到柜子前胡乱翻找,不拿自己当外人地拿套盛焦年少时衣服。
盛焦及冠时身形比他高半头,如今这多年过去,奚将阑没怎长个儿,盛焦年少时黑色衣袍正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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