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众人要坐楼船回学宫。
学宫来接人楼船得再等上几个时辰,且上面都是其他学子,应见画不太习惯和旁人同乘艘,索性弄来自己画舫。
夙寒声觉醒来,崇珏已经不在佛堂,只有张纸放在小案上,墨痕已干。
「邹持有要事,已先行,学宫见。」
落款是个“珏”字,写得十分匆匆。
夙寒声没忍住漏声笑音。
崇珏:“……”
都已是及冠人,却还像孩子似,方才还在急冲冲质问,转头就又笑得不能自已,变脸也太快些。
夙寒声伸长手臂勾住崇珏腰,将笑出来眼泪往他素白袈裟上蹭,闷笑着嘟囔。
“让你说句话,真比登天还难。”
崇珏抬手将夙寒声拢在怀中,声音淡淡在黑暗中响起。
“不早,睡吧。”
夙寒声:“……”
夙寒声哪里能睡得着,他赶紧抬起头来,怒道:“哪有你这样?!”
崇珏也怔下:“什?”
回答:“是嗡嗡嗡。”
夙寒声猛地抬头,愕然看他。
他讷讷道:“嗡嗡嗡,是什啊?”
崇珏却不回答。
“崇珏!”
夙寒声身上披着崇珏素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明明崇珏招呼都不打就跑,但夙寒声却盯着那个落款看许久,将脑袋往地上砸,闷笑出声。
旧符陵画舫已准备好。
夙寒声心情好极,
崇珏伸手摸摸夙寒声柔软发,不知如何答,只能报以沉默。
但话虽如此,夙寒声却没有再继续追问。
这朵长于云端高岭之花,若想摘下,必须要徐徐图之。
夙寒声喜滋滋地赖在崇珏怀中,终于睡个踏实觉。
***
他不是已给出答案吗?
但亲眉心这种事对夙寒声来说,根本不算什示爱,在他看来“想和你双修上床合籍”,才叫真正互诉衷肠。
崇珏个禁欲多年世尊,哪里能说出此等虎狼之词。
夙寒声在黑暗中和崇珏对视许久,突然将脸往崇珏怀里埋,肩膀微微发着抖。
崇珏还当他又要哭,眉头轻蹙正想着如何安抚。
夙寒声急,他刚才虽然说后面话,但崇珏回答却是“嗡嗡嗡”三个字,谁知道他是蚊子叫还是真在戏耍自己?
总觉得闭关三年崇珏怎比之前更恶劣,这就是和恶念融合结果吗?
夙寒声急得直蹦,却见崇珏突然伸手将旁烛火掐灭,另只手扶住夙寒声下颌。
灯火熄灭,佛堂重归黑暗刹那间,个轻缓吻悄无声息落在夙寒声眉心,触即分。
夙寒声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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