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夙寒声怎自欺欺人,时间点滴流逝,直到雪貂将鲜艳欲滴枝紫兰花插在瓷瓶中,把惩戒堂那处枯燥冰冷桌椅捯饬得极具雅意,勉强能坐人后,它才朝着门口叽叽叫声。
股淡淡紫兰花香悄无声息弥漫偌大惩戒堂,夙寒声胆战心惊垂着脑袋,小心翼翼抬眼瞥瞥。
惩戒堂地面青石板上缓缓结层冰霜,宛如铺成条道路似,寸寸蔓延至雪貂收拾好椅子旁。
雪貂捧着只扳指颠颠地跑至人脚下,顺着紫色裾袍往上路攀爬而爬,终于屁股坐在那人肩上停下。
夙寒声呼吸本能顿。
还没等夙寒声继续挑刺儿,余光扫,惩戒堂门口猛地窜进来道雪白影子,宛如流光似倏而落在旁边椅子上。
定睛看去,那白影竟然是只雪貂。
雪貂长得玉雪可爱,浑身雪白没有半分杂毛,黑黝黝眼眸骨碌碌转几圈,乖巧地蹲在椅子上,开始奋力地将鸡毛掸子似尾巴甩来甩去。
……像是在掸灰?
夙寒声还在疑惑这是哪儿灵兽,突然像是记起什似,也来不及和崇珏呛,腾地冲上前,赶紧撩起袖子和那只雪貂样将椅子上上下下全都擦拭遍。
不是礼佛日吗,您怎不在佛堂念经,来惩戒堂有何贵干呀?”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崇珏却只当他在硬撑,端着尊长架子淡然道:“心中有佛,自生无量。礼佛日便得去念经道理你倒是懂,那为何授课时不去上课?”
夙寒声:“……”
夙寒声被怼个跟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但细想下,这话说又没错,并不是多尖锐讥讽。
旧符陵道君应见画袭紫衣,眉眼冰冷到好似
惩戒堂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闹哪出。
雪貂用尾巴扫完不存在灰尘后,朝夙寒声叽叽叫几声,又蹲在桌案上,伸着爪子从雪白皮毛里掏出几个茶杯、茶壶、小火炉。
整套茶具,也不知到底怎塞到它小小身躯中。
夙寒声在认出这只和应见画寸步不离雪貂后,爪子便开始微微发着抖,蹲在那给大师兄擦拭椅背,恨不得整个人幻化成个花瓶,不喘气那种。
崇珏心中莫名生出种不好预感。
夙寒声难得被锯嘴葫芦被怼得噎住,嘴唇张张合合半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开门见山道:“等尊长到,自然会同他解释清楚为何旷课,就不劳烦世尊担忧。”
简而言之,回去念你破经去吧!
崇珏拨弄佛珠动作微微顿。
“尊长”?
这话中意思怎越发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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