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衔当即什都顾不得,赶忙带着他御风回寒茫苑,落地就忙不迭叮嘱长空去煎药。
夙寒声病怏怏爬上塌,总觉得喉中有东西堵着,吐也吐不出来,浑身上下难受得要命。
崇珏所赠玉铃挂在床头枯枝上,无风也叮铃作响。
明明是清脆铃音,夙寒声却越听越烦躁。
徐南衔等候多时,大步迎上来:“瞧见世尊吗,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离世绝俗,看眼就想皈依佛门?”
夙寒声:“……”
夙寒声幽幽看向徐南衔:“还、还行吧。”
“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徐南衔为他撑起伞,“你怎这快就出来?”
“谢长老让去登明祠给玄临仙君上香。”
崇珏待他如此冷淡,之前还围着谢识之恭维几个大宗派掌门似是松口气。
为何庆幸?
自然是觉得就算他们日后胆大包天对夙寒声出手,世尊也不会为他出头做主。
夙寒声脑海像是蛛网似纷乱如麻,与群人虚与委蛇更加厌烦。
谢识之淡淡道:“少君难得出门,趁着生辰礼去登明祠为仙君上炷香吧。”
颗奇怪玉铃。
谢识之能执掌偌大应煦宗,眼力劲非常人可比,他按下心中疑惑,引着夙寒声到侧宾席寒暄几句。
穿着身金光闪闪男人也不知是哪宗宗主——夙寒声不记得,他满脸赞叹:“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寒声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修为,当真是随玄临仙君啊。”
谢识之冷冷瞥他眼。
十六岁才到炼气期,随夙玄临……
徐南衔早已习惯他不唤夙玄临爹:“那去吗?”
“谁爱去谁去。”夙寒声心头思绪万千,方才又被震下神魂,此时心口闷得想吐,他恹恹道,“想回去睡觉。”
徐南衔见他脸色泛着苍白病色,蹙眉摸摸额头,当即烫得缩回手来:“你要毒发?”
夙寒声摇头。
明日毒发,今日只是前兆。
生辰礼只是个噱头,在场众人也无人敢将夙寒声真正当成晚辈,强行要他在前宗赔笑待客,闻言纷纷道。
“是,礼该如此。”
夙寒声这才得以脱身,走出大殿后神使鬼差往后看眼。
崇珏已不在大殿。
只有桌案上杯热茶袅袅生烟。
这不是变着法子地骂玄临仙君吗?
众人像是听不出来,仍旧在恭维。
“是啊,确天资聪颖。”
“听闻闻道学宫给少君发榜贴,今年九月闻道祭,少君定会鸣惊人。”
夙寒声察觉出些许端倪,大约猜出这些老狐狸并不全是为夙玄临须弥芥,更像是探须弥山世尊待故友之子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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