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呆愣看着。
徐南衔已经耍
半个时辰
枪，余光扫见夙寒声出门，他
扬眉，手中长枪不收反进，身形如风倏地掠至夙寒声面前。
“锵”声破空音。
徐南衔枪直指夙寒声眉心。
夙寒声眼睛直愣愣看他，动都没动。
夙寒声呆坐好会，怔然抬头。
有人在外面舞枪？
陌生又熟悉声音像是根若隐若现丝线，引着夙寒声撩开层叠床幔，踉踉跄跄走出内室。
刚刚借这副躯壳重生，神魂仍旧未稳，他同手同脚走几步，趔趄下差点以头抢地。
外面旭日东升。
夙寒声乌发衣衫凌乱，神智不清地曲着膝盖蜷缩在角落中，咬着曲起食指指节，眼瞳涣散：“
害死师兄……”
食指被咬得渗血，铁锈味弥漫口中。
梦中那黑红相间阴煞之气如影随形，幻化成无数身燃骨火无头鬼，挤满狭窄阴暗床榻。
“徐南衔缺失尸身你可寻到？”
“为给你压制跗骨，他丢条命，可你中得根本不是跗骨。”
，恶意之语四面八方环绕耳畔。
“四师兄死得凄惨，你怎
能心安理得活这久呢？来，起死吧。”
“克死生母、害死师兄煞星。”
“当诛。”
厉鬼丛生，拽着夙寒声身体寸寸往下拖，好似将他再次拽回暗无天日无间狱。
英姿勃勃俊美青年眉眼皆是张扬狂妄，徐南衔单臂持枪而立，身形如松。
“怎不躲，看傻？”
夙寒声茫然看许久：“
已是八月十五，夙寒声十七岁生辰前日。
夙寒声脸上昏乱之色已消失，他茫然推开门。
寒茫苑中，伴生树已经半死不活，葱翠欲滴狭长枝叶已经半数枯黄，被风吹簌簌往下落叶子。
徐南衔身黑袍，正在院中舞枪。
乌黑无缨枪沉重非凡，在徐南衔手中却宛如轻若无物，枪尖随着舞动寒芒如星，将地面散落枯叶扫得成旋而飞。
“哈哈哈可怜可笑徐南衔。”
夙寒声满脸泪痕地捂住耳朵，几乎被耳畔恶言逼得神智崩溃，近乎歇斯底里地嘶叫道：“住口！住口——！”
无头鬼大笑。
浑噩间，夙寒声狼狈跌下床榻，膝盖狠狠撞在踏脚尖儿，疼得他涣散眼瞳骤然清明。
阵破空声呼啸传入耳畔，“呼”地将萦绕周身无头鬼瞬间震碎。
“——师兄！”
夙寒声猛地醒过来。
层层叠叠漆黑床幔遮挡日光，好像还在那不见天光无间狱。
心跳如鼓，夙寒声惊魂未定，识海混沌片，根本分不清梦和现实。
“师兄，师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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