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点眷顾,让她心存温暖,所以到现在仍能笑得坦然,看姹萝时并无畏惧,很是平静回她:“因为这个伤疤,碧烟才能苟活,说起来要感谢门主仁慈。”
姹萝笑,因为仁慈这个字眼笑得花枝乱颤,将她衣服件件剥落,手又掠过那个伤疤:“所以说已经仁至义尽,往后怎对你,你都不会有怨言是不是?”
“是。”
“好姑娘,真是好姑娘。”姹萝抚掌大笑,将手指池水:“那你就下去吧,和风竹对。”
碧烟依言下水,也和风竹背靠背,低头,并不看刑风眼。
不知是出于什考虑,她当时往前,手从刑风袖管掠过,摊开掌心,示意他将东西递给自己。
刑风扭头看她,两人四目对视。
那眼碧烟永远记得。
瞳仁是深茶色,刑风眼深邃然而干净,当时深深看她,由犹豫到坚定,最终放开掌心。
东西于是到碧烟这里,姹萝他们终于涉险过关。
风半跪,将带来木匣摆到池边,摆完后对着池水发怔,许久才挥手:“去请碧烟来。”
碧烟很快到来,是个看来已经色衰女子,尖下巴圆眼睛,然而已经不是十分可人。
来鬼门已经十五年,最高她也曾经做过天杀,可因为任务失败被贬,如今只是个穷途末路地杀而已。
姹萝靠在躺椅,示意让她在自己跟前半跪,挑起她下巴,食指拂,拂过她额头伤疤,和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这个疤从何而来。”
碧烟点点头。
刑风打开盒子,里面原来装都是蛊虫,分冰蓝和无色两种,装满满六盒。
姹萝伸脚,荡荡池水,眼里满是兴奋,对刑
到人走后她才感觉到害怕,腿发软身子打颤,人往前栽,额头撞上桌角。
桌子是花梨木,撞得她头晕目眩,当堂就流血。
刑风当时上前扶她,她把东西乘势又送回他手里,切做无痕迹。
从始至终,刑风没说过句感谢。
可碧烟知道他心存眷顾,自己是因为当时个善念,所以才能在鬼门存活至今。
当然记得,那是她来鬼门之后第二天,人还怯生生,到姹萝那里听差,句话要听几遍才懂。
那时姹萝还只是天杀,院门上刻着个“萝”字,满院都种着藤萝。
就在碧烟发傻时候院里来人,急旋风似地裹进来,满院子乱翻,恨不能掘地三尺。
她不知道他们在找什,只是看见刑风将手伸进姹萝衣袖,将什东西收进自己手中。
直觉告诉她,这样东西肯定很紧要,而刑风将东西自己收下,是在替主子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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