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叶突然就想起出征之前,发生在这里那些不可言述之事。
那副紧实而修长身躯,就是仰躺在这张床上。
他举着臂遮挡着面孔,摆出副任人采撷模样,邀请自己为所欲为。
当时越是荒唐,如今越是想念。
程千叶看着空无人床榻,转转无名指上那枚
周子溪此次出行,连走访数个国家,在他说服之下,地处犬戎南面李文广,楚安侯等诸侯纷纷发兵讨贼,牵制犬戎大量兵力。
他行动为前线战役创造个极其有利局面,可谓居功至伟。
程千叶十分感念他辛劳。
阿甲领命而去。
屏退众人,寝殿之内顿时安静下来。
没藏珍珠把元顺帝搂进怀中,轻轻摇摇头:“阿奶做错事,如今悔之晚矣。”
……
初冬第场雪终于飘落下来。
郑州城行宫内却不见丝毫寒冷之意,
这些时日,前线捷报频传。
王宫之内,没藏太后坐在空阔大殿之内。
她眼前案桌之上,堆积着各地发来告急文书。
南阳被李文广攻占,平舆和上蔡被楚安侯夺回。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紧急,此刻对他们威胁最大是那个晋国墨桥生,他率着十万兵马,接连拿下许昌,禹州,如今正向着镐京附近登封逼近。
仿佛在夜之间,他们声威赫赫西戎就衰败下去。
程千叶散开发冠,宽下外袍,准备就寝。
入冬,郑州天气还真是冷啊,程千叶在心里想。
桥生出发时候还是秋季,这下又走两月有余。
她捏捏忙碌天脖颈,来到床榻前。
床前灯如豆,灯火摇曳出暖暖光影,撒在无人被褥上。
宫中上下,人人振奋,派喜气洋洋之态。
主公头束金冠,广袖博袍,在宫人簇拥下,步履匆匆而来。
沿途侍卫宫女逐跪地行礼。
程千叶边走着边听阿甲汇报。
“最后还是被那些刺客跑吗?”她看阿甲眼,抬脚跨入门槛,突然想起事,“对,子溪要回来,天气这冷,他腿脚不便,你明日带些人出城外去迎迎他。”
那些先前听到他们名字就闻风丧胆诸侯,如今倒是个个都冒出来。
这个也想争块地,那个也要来踩上脚,使得她焦头烂额,应接不暇。
大殿内昏暗烛光照着太皇太后花白鬓发,深深皱纹使得她面孔沟壑纵横,她仿佛下衰老十岁。
她身边坐着她孙儿。
“阿奶,你怎?”年仅十三元顺帝抬起头问自己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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