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王臣你这是书生迂腐之见!眼下问题就是在于无钱无粮啊,皇上不拨钱粮,怎做到你说事情?无钱不能济军,无粮不能救灾,不能济军则贼势日益猖獗,不能救灾那饥民自然也是有增无减呀。”
陈荩叹叹气,说:“就算皇上不拨钱粮,难道河南没有钱粮吗?福藩身死贼手,王府亿万金钱还不是尽归于闯贼?河南尚有数家亲藩,任何家,拿出百万钱粮都不成问题,抚台何必担忧无钱
皇上震怒之下,连家人都会受牵连!
李仙风又扼腕叹息、捶胸顿足会儿,才对自己幕僚陈荩①说:“王臣,陈永福那边情况到底是怎样?光靠高谦那点兵马,要收复洛阳,还没有十足把握,定要稳住陈永福!”
陈荩表字王臣,取《诗经·大雅·文王》中“王之荩臣,无念尔祖”用意。他是河南本地人,洛阳籍贯,崇祯七年中进士后曾做过莱阳知县。但陈荩在莱阳做三四年地方官后,就越发对大明官场种种因袭风气感到绝望,遂于十年辞官,返回洛阳故里讲学。
洛阳失陷以后,陈荩恰好在郑州讲学,避免落入“贼巢”危险。因为他常在河南各州县讲学,讲究实学,有经世致用、通晓兵略美名,便被四处乱投医河南巡抚李仙风百般恳请,纳入幕中,暂做僚属,以襄赞收复洛阳之事。
李仙风让陈荩去试探高谦态度,是因为陈荩在河南各州县讲学,交游广泛。现在陈永福营中个地位重要说客陈可新,原本因在湖广老家时,有交通流贼嫌疑而被治罪。他到河南求官时,就是得到陈荩赏识和推荐,才得以做巡按高名衡幕僚。
现在高名衡蠢蠢欲动,就将陈可新派到副将陈永福营中进行游说——其意为何,已经十分明。
李仙风唯能够寄望,就是陈荩可以靠他恩情,说服陈可新放过自己马,最起码也不要干扰到收复洛阳大局吧!
这是大局啊!做大明官,你要学会大局观!
陈荩也感到十分无奈,他本来就是因为不齿于官场因袭相陈风气,所以才辞去莱阳知县官职。回到河南老家后,他心讲学,不再过问政事,可是事情还是自己找上门来,又被迫卷入巡抚和巡按斗争中,也实在无奈!
“抚台,温故态度圆滑,也不好把握。目下河南形势危殆,旱情越发严重,流民日多过日。是灾情大于贼情,治灾优于治贼。闻贼众不过数千,邑人所谓十数万云云,多系裹挟之众。旦灾情平息,裹挟之众皆豫省土人,必各回其乡,则贼势自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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