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松跪在父亲床前放声痛哭,不断用头碰击大床。万元吉心中虽然十分悲痛,流着眼泪,却没有慌乱失措。他看见杨嗣昌嘴角和鼻孔都有血迹,指甲发青,被、褥零乱,头发和枕头也略有些乱,断定他是服毒z.sha而死,死前曾很痛苦,可能吃是砒霜。
他命奴仆赶快将使相嘴角和鼻孔血迹揩净,被、褥和枕整好,向周围人们嘱咐:“只云使相大人积劳成疾,夕病故,不要说是自尽。”
“阁老大人夕,bao亡,关系非轻。你们二人不曾小心侍候,罪不容诛。本监军姑念尔等平日尚无大过,暂免深究。只是,你们对别人只说使相是夜间病故,不许说是自尽。倘若错说字,小心你们狗命。下去!”
万元吉解崇祯皇帝性格,杨嗣昌是在任上病故,那皇上就还会留有几分圣眷,给他个体面。若皇上知道杨嗣昌是z.sha,定会觉得杨嗣昌是畏罪z.sha而死,以崇祯刻薄寡恩性格,无论杨嗣昌付出多少努力,他都会严惩杨家,杨嗣昌身后事也将极为凄苦!
此时听杨山松说情形,实在使他不能放心。他问道:“如今去劝劝使相如何?”
“他刚刚和衣躺下,正在倦极欲睡,万大人不必去。明天早晨,务请婉言劝解家严,速速打起精神,议定下步剿贼方略,为亡羊补牢之计。至于个人之事,只能静待皇命。据愚侄看,则圣眷尚未全衰,二则封疆事皇上也早有洞鉴,纵然……”
万元吉不等杨山松说完,赶快说道:“眼下最迫之事不是别,而是请使相向皇上上疏请罪,则是本该如此,二则也为着对付满朝中嚣嚣之口,先占个地步。”
杨山松猛然醒悟:“是,是。竟然时心乱,忘这样大事!”
“们应该今夜将使相请罪疏稿准备好,明早等他醒来,请他过目,立即拜发,万万不可耽误。”
此时已经打过四更。开始听见报晓声两声鸡叫,随即远近鸡叫声多起来。只是天色依然很暗,整个行辕中十分寂静。
因为杨嗣昌后半夜平安无事,万元吉和杨山松略觉放心。再过阵,天色稍亮,杨山松就要去向父亲问安,万元吉也想去看看情况。
万元吉先处理点公务,忽听小院中有慌乱脚步声跑来,边跑边叫,声音异乎寻常:“大公子!大公子!”
杨山松和万元吉同时向院中惊问:“何事?何事惊慌?”
侍候杨嗣昌家奴跑进来,跪到地上,禀报杨嗣昌已经死。万元吉和杨山松不暇细问,起奔往杨嗣昌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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