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服过药以后,病有点轻,不再作冷作热,可是,万大人……”
万元吉惊,忙问:“如何?使相有何言语?”
“他没有什言语。听仆人说,他有时坐在案前沉思,似乎想写点什,却个字也没有写。有时他在屋中走来走去,走很久。仆人进去劝他上床休息,他不言语,挥手使仆人退出。仆人问他要不要吃东西,他摇摇头。仆人送去碗银耳汤,放在案上,直到放冷,他不肯动口。万大人,家严生经过许多大事,从没有像这个样子。刚才亲自去劝他,走到窗外,听见他忽然小声叫道:‘皇上!皇上!’进去以后,他仿佛没有看见,又深深地叹口气。劝他上床休息,苦劝阵,他才和衣上床。他心上话没对讲出句,只是挥手使退出。万大人,愚侄真是为家大人……身体担心。怎好呢?”
万元吉心中惊。自从他做杨嗣昌监军,从杨嗣昌旧亲信中风闻前年杨嗣昌出京时候,皇帝在平台赐宴,后来皇上屏退内臣,君臣单独密谈阵,声音很低,太监们但听见杨嗣昌曾说出来“继之以死”数字。
他今天常常想到这个问题,
;二则奏明下步用兵方略?”
杨嗣昌在枕上摇摇头,言不答,只是滚出两行眼泪。过片刻,他摆摆手,使万元吉退出,同时叹口气说:“明日说吧!”
万元吉回到自己屋中,十分愁闷。他是督师辅臣监军,杨嗣昌在病中,行辕中切重大事项都需要由他做主,然而他心中很乱,没有情绪去管。他认为目前最紧迫事是杨嗣昌上疏请罪,可是他刚才请示“使相大人”,“使相”竟未点头,也不愿商量下步追剿方略,什道理?
他原是永州府推官,与杨嗣昌既无通家之谊,也无师生之缘,只因杨嗣昌知道他是个人才,于去年四月间向朝廷保荐他以大理寺评事衔作督师辅臣监军。
他不是汲汲于利禄人,只因平日对杨嗣昌相当敬佩,也想在“剿贼”上为朝廷效力,所以他也乐于担任杨嗣昌监军要职。如今尽管军事失利,但是他回顾杨嗣昌所提出各种方略都没有错,毛病就出在国家好像个人沉疴已久,任何名医都难措手!
过阵子,杨嗣昌儿子杨山松突然来到。万元吉对他来意不明,便轻轻问道:“大公子不曾休息?”
杨山松苦笑阵,回答说道:“监军大人,今晚上怎能休息啊!”
“使相大人服药以后情况如何?睡着?”
“刚才去看看,情况不好,很担忧。”
“怎,病势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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