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牵着哭得稀里哗啦半糊糊来找妈妈理论,半夏被在院子里罚站半天。
但凡只要罚她次,她必定要在放学路上堵住半糊糊,把他按在泥潭里再揍上顿。
久而久之,慢慢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她把自己活成夏日里肆意生长那株野草。
强韧而孤独,自生自灭。
奶奶在这个时候已经睡,何况她也不喜欢音乐。
舅舅家……就算。
唯可以抱着转圈小莲,都走失。
手机屏幕上滴下点水滴,半夏愣愣,伸手摸下自己脸,发现自己并没有哭。她抬起头,天空开始下雨。
是,从小时候起,她很明白哭泣不能给自己解决任何问题。
刻就寂静起来。
半夏避过几波巡逻保安,在小音乐厅附近找圈又圈。最终无可奈何地在校园角落里丛竹林边坐下。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夜空里云朵黑沉沉,似乎快要下雨。
萧萧竹叶在风里发出淅淅索索响动声。
学校离家里位置很远,小莲如果被自己丢在这里,以他那四条小短腿,无论如何也爬不回去。
舞台上妈妈话仿佛又在响起:从今以后,你就是个人。
半夏突然发现,她其实不想个人。
有时候,哪怕没有人爱着自己,她也很渴望这个世界上,有个需要着自己人。
即便那个人,是位从窗外进来蜥蜴先生。
妈妈独自带着她住在娘家,她又只是个女孩子。在农村里,身边闲言碎语少不。
小胖拿着家里翻出来中药书,站在木桩上挥舞,“半夏是种中药,生而有毒。你没有爸爸,你妈肯定也很讨厌你,才给你取这个名字。”
半夏言不发,捡起团泥巴呼下甩过去,把小胖子连人带书道从木桩上打下来。
表弟半糊糊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话,“奶奶家东西都是爸,爸东西就是。奶奶贴钱给你学音乐,就等于是偷……偷钱。”
半夏骑到他身上就是顿狠揍。
半夏低头把手心里仅余巧克力球剥开,含进嘴里,甜里透着苦涩味道在舌尖上蔓延开来,吃完以后,感觉好像更饿。
今天晚上,她得到选拔赛胜利,将要代表学校出征全国学院杯大赛。
教授和同学们看见自己多年努力,认可自己实力,是件很值得高兴事,应该要到处地说说才对。
她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点开屏幕,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屏幕上个个名字和头像在指尖滑过去。
她发现自己没有可以报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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