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夏失望地转身上楼,英姐却突然又想起件事,喊住她,“对小夏,你隔壁有人住,晚上刚刚搬进来。小伙子卖相蛮好,和你个学校。”
半夏上上下下地把五层楼楼道都细细找遍。依旧找不到那小小,黑色身影,心中涌起股沮丧失落,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往屋里走去。
她在床边坐下,看着敞开窗户发呆,下雨那天晚上,小莲就从这个窗口闯自己生活。来得那突然,想不到走得也这突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偏偏待在这里几天,还表现得那贴心乖巧,让人误以为他会直住下来。
半夏习惯性地搓搓自己手指。左手每个手指,因为常年练琴都长着厚厚茧。长年累月练习,不仅让手上长出老茧,脖颈上留下琴吻。
半夏试探着朝着隔壁没有灯光窗口悄悄喊几声:“小莲?”
黑洞洞窗口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唯有那几件刚刚洗过白衬衫湿漉漉地在空中轻轻摇摆。
窗下面,便是成片龙眼林,黑夜中那些深浅不,高低起伏树顶连绵向远处。龙眼林尽头有片新开发高端住宅区,隐隐可以看见那些豪华别墅尖尖屋顶。
如果只蜥蜴隐入其中,无异于鱼游大海,鸟入丛林,再难寻觅。
半夏双手圈在嘴边,对着黑漆漆树林大神喊道,“小莲!”
她突然想起母亲曾说过这句话,“但凡你选这条路,迟早便会习惯孤独,也会习惯享受孤独。”
当村里孩子们呼朋引伴跳下池塘时候,她在挥汗如雨地遍遍反复拉着空弦,练着琶音。当年轻小姑娘约着闺蜜三五成群夜市时候,她站在路灯下街边卖艺。
为凑够学费,离开热闹学校宿舍,个人独居在小小屋子里。闻鸡而起,戴月而归。手里这把老旧提琴,是自己唯伙伴。
难得,来那小小位朋友。
那只小小过客
回答她,只有呼呼作响夜风声。
半夏看着那在风中花花作响树顶,呆立半晌,跺跺脚,转身出屋,跑到楼找正在打麻将英姐。
“什小莲?你养宠物?”听说情况英姐拿眼睛瞪她。
“刚养几天,是只这小蜥蜴,黑色。”半夏将手机里照片给她看,“早上出去时候,还在家里。”
“哎呦,小姑娘家家怎养这个,倒是吓跳。”英姐摸摸胸口,拿眼睛撇手机上照片,连连摆头,“不晓得,不晓得,是没有看见,这小只,被猫叼走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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