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以为你不会轻易同意。”秦钧盯着他道，“长夜小师弟，你自己前往，把两位师兄放在哪里？”
长夜抬起眼眸，看
他
眼，似乎是真切地考量片刻，露出个笑容。
“好啊，”他这两日总是哭，倒少见笑得这
乖巧无害
时候，“秦师兄这厉害，当然是你先上，夜儿为你掠阵咯。”
“……刚说几句人话，又假得让人恶心。”秦钧态度恶劣地评价句，“长夜小师弟，你还真是柔弱不能自理啊。”
两个人技巧拙劣，但看上去还能再持续吵上十年。在几句相互讽刺过后，忽地在李还寒笼罩下来魔气之中停止争吵，鸣金收兵。
长夜闭眸又启，舔舔嗜血尖牙，道：“你是来看笑话吗？”
身后人止步。
“终于也有让小师弟按捺不住、自行探路时候。”秦钧抬眸望去，神情出乎意料平静，“这些年来，你总是最受宠那个。”
“到这种时候还要再提往事，你还真不是般记仇。”
长夜冷着脸转过身，那张美艳绝伦脸上被阴郁染透，几乎有几分又疯又病感觉，但这种状态只浮现刹，那个存在于黑暗中天犼妖尊便缩回去，只留下在师尊身边长大、蓬莱弟子长夜模样。
页脚，停顿片刻。
静默之后，是低柔相应。
“……嗯。”
就算最终没有结果。
但这样，对他们、也对自己，都有个交代。
长夜向侧望去，直望进魔气散发边缘，见到身黑衣血眸、心魔花纹蔓延跳动李还寒，居然与兰若寺住持相谈甚欢。
两人从回廊另侧走来，禅清住持身袈裟，底下是纯白僧衣，额间点佛印，透着股佛修超脱之感，而他对面李还寒，却与之相去甚远。
两人交谈最后句，禅清深深地看他眼，合掌
“……李还寒在哪里？”
“就在师尊隔壁。”
“居心险恶。”长夜习惯性地评价句，随后道，“你告诉他，要上无量天阙，解决桩旧事。”
除师尊事，还有什事情是更重要？
秦钧靠着墙壁围栏，身上暗色长袍上绣着很多鬼画符般纹路，衣袍内里暗纹在日光之下，则会展现出冥河波纹、幽魂游荡、乃至刀山火海图样与情景。
————
长夜关上门扉时，仍觉对方衣角冷香徘徊不去。
他从室内退出来，几乎感觉到肺腑燃着团火，在他贯凶残冰冷、善于伪装心口上炙烤。
他合紧房门，掌心在门缝间贴合，缓慢地滑落下来。
后面响起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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