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高升,吉时已至,身着丧服皇帝行过祭礼,又听大臣念过哀册,率文武百官护送着太后三重梓宫,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外行去。
夏侯泊驱马跟在队伍里,微微抬眸望向前方。
今日跟随圣驾侍卫比平时多不少,簇拥在龙辇周围,硬生生将皇帝与臣子们隔开段距离。众臣之后,又有禁军数百人压阵。
看来皇帝还是做防备。不过己方计划妙就妙在,除非皇帝未卜先知,否则无论多少护卫都形同虚设。
——除非他未卜先知。
她刚才如观镜般看懂谢永儿,只因为她自己面前,也有道不敢推开门。
为不再思考下去,她用力攀住夏侯澹脖子,与他道纵身没入欢愉洪流。
端王府。
夏侯泊跪在地上为亡母烧完叠纸钱,起身平静道:“去各就各位吧。”
他亲信们闻言散去,只剩道身影还跪在原地。
可是这条路真太累,太累。”
嗓子有些发紧,她才意识到自己哽咽。
她伸手牵住他:“你答应过,无论生死,都不会让孤单人。你想食言?”
夏侯澹笑:“好。”他将她拥入怀里,“那就起吧。”
真好啊,这就是书里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吧。可怜这腔如海深情,错付给张厚重假面。
接近山脚处,安贤走到龙辇旁躬身道:“请陛下扶柩上山。”按照礼俗,这最后段路需要皇帝步行扶柩,以彰纯孝。
哀乐时大作,夏侯澹下龙辇,走到运送梓宫车驾旁,伴着车驾继续朝前步行。前方有段山形崩断入地,形成面高约十余丈陡直石壁。再往上,积雪覆盖,悄无声息。石壁对面,则是片黑森森茂密山林。
夏侯澹步履庄严,目不斜视,步步接近石壁范围。
还差十五步——
夏侯泊悄然勒住马,
夏侯泊垂眼看着他:“说过,为避免被他们用天眼预知,会在最后关头增加个小小计划。现在就是时候。”
死士:“请殿下吩咐。”
夏侯泊将只香囊和几张信笺递给他:“说,你记。”
满城冰冻三尺寂静中,传来孤零零声敲更。
新年来临。
但如果只剩今夜……
夏侯澹低头吻住她。雪后宫中万籁俱静,这吻只有满天星辰见证,沉寂而温柔。
他伸手勾,领着她朝温暖室内走去。
就将这张假面戴到天明吧,他卑劣地想。
灯火摇曳,肢体交缠。庾晚音放纵自己沉溺其中,思绪归于空白之前,忽然灵光现,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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