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荻闭上眼，手中
红笔划去
上
条医嘱。做这些事时候，自己内心很平静，出乎意料平静。
——当年，乐阳也那
平静吗？
手指碰触到口袋中本小册子。这本册子上记录着许多名字，其中部分被划去，他清晰地记得每个还未被划去名字。
需要添上个吗？不，太冒险。
因为那个孩子可能已经知道所有真相。思维阅读，这是曲艳城可能拥有能力，条件不明。
手术室面对面威胁则是下步。
“今晚十点，花桥开发区C区北通道口，你交给
新工号牌和磁卡，会把你秘密交还给你。”
十点北通道口是没有任何人，周围都是坎坷野路。丘荻提前等在那里，接过新工号牌和员工磁卡。至此，“丘荻”这个已死身份，在七院系统里得到复活。
然后，他给裴通明个U盘，里面并没有什证据，只有些英语论文和医学杂志文章。最后如他所料，裴通明回到车中，突然踩下油门撞向他。丘荻甚至没有回头，将工牌放回口袋里，打电话给昆麒麟，说在白霞家里吃完饭，顺便教他孩子英语，要晚点回去。
昆麒麟说，你那里很吵，什东西砸下去吗？
“麻烦……”
他轻声说着。旁边女医生咦声，问，“这张床很麻烦？”
“
——那辆黑色轿车正顺应他设计，前轮胎先是开上块较大倾斜向上石板，另侧后胎已经被另块圆石翘起。整辆车依照根对角线斜翻出去，滚下坡道。
“没事。”他说，“白霞小孩弄翻凳子。”
车灯破碎，灯光闪烁不定。丘荻关上手机，走出灯光范围，搭上六百五十米外巴士站班车回到市区七院，直接去胸外科。值班医生已经去值班室睡，办公室空无人，他拿件白大褂，戴上口罩和帽子，从护士台自备药塑料筐中拿氯化钾和针筒，到达植物人项目组科室。
于衫不会经历尸检，因为没有家属还会提出要求。他把东西收拾完，将白大褂扔在护士台换洗衣筐里——今天是周三，每周四早上八点洗衣中心员工会来带走这个衣筐。在医院里，白大褂清洗是外包，经常发生遗失。
做完这切，他在路边买份米粉，打出租车，回到昆门道观。昆麒麟正在看料理节目，听见他回来，就说，自己尝试烤小面包，明天可以当早饭……外面是那冷，但道观里却很暖和。他搓热双手，坐到那人身边，把米粉放在电视前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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