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向他们。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没有用手机,没有打开过电脑,没有走出过病房。再次见面,几乎恍若隔世。他们讶异神色似乎在提醒自己现在憔悴与苍白——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头发和胡子也都没有打理,扔到马路上就像个
床边。白天,阳光很好。
自己伤并不重,主要是车祸遗留下来头面部伤口,脑部有些水肿,需要静养段时间。警察已经开始在全市寻找父母,可毫无讯息,最后留作证据只有那两个染血手机,以及在他们散步途中小巷中血迹。
——那天开始,世界近乎于天崩地裂。
后来,余棠调动关系,让人将那两个手机还给。理论上是不可以,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父母已经再也回不来。警察走后,昆麒麟就每天都过来陪,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只是坐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
他就在身边自言自语,说着每天看到事情,比如昆鸣学校里事情,道观里鱼塘,乐阳烧坏锅子……而只有说到猫逐渐好转伤情,才会让心情稍稍好转。
陆姐替找个心理医生,姓叶,不记得他名字。这个人每天会来两个小时,没有和他说过句话。至于诊疗费,父亲律师来找过,将公司股份和所有存款及不动产都过渡到名下,在金钱上自己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每月会划给他笔钱,虽然没有接受心理辅导意思,但其实自己是希望能听见有多个人说话。
开始害怕个人,幻听,幻视……可神奇是,并不害怕看见那些东西。有时看到它们在黑暗中蜉蝣而过,模糊形体上散发着微光,向自己断断续续地说着含糊话语……已经能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看着它们,没有丝毫惊慌。
而秋宫鹿就此失去踪迹。事件已经通报大使馆,罪名是涉嫌故意杀人以及绑架,然而这个人就如同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猫在周后情况稳定,然后回北京,没有和们道别。十二月份时,回绝赴日进修机会,出租家里别墅给对外国夫妇,然后带着大包小包站在昆门道观前。就像是想挥别过去,让切走向新开始,搬到昆门道观间小房间中居住。
那天是圣诞节,上海难得落场厚重初雪,马路上满是来往行人,彩灯闪烁。没有打伞,背着两个包,和个拉杆箱站在道观门口。昆鸣和昆麒麟正拿着扫把在廊下扫除,见到身影时,都愣愣,然后停下手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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