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很快,而且路况也越来越宽。把白大褂脱塞包里,稍稍凉快些。这段路足足开四十五分钟,坐到后面屁股都发麻。等下车,就觉得空气都变,就是那种带些微凉湿气清新气味。这个地方还不算太偏,和小城镇也差不多,能够看到居民家里自留地,里面都是青青翠翠菜。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这里居民普遍休息早,马路上几乎看不到有人在晃悠。路边倒是有乘凉老人和几张麻将桌,民居里都亮着灯,应该都在准备晚饭。
沿着那个地址找,很快就找到双胞胎家,是套两层小产权房,外面看着挺漂亮,但其实里面基本就是个毛坯。两层楼灯都是亮,显然有人在家。
可们俩站在屋子前,就互相大眼瞪小眼,没招。
——然后该说什呢,总不见得去敲门,说是送回走失儿童吧?不给人家轰出来才怪。加上昆鸣给信息也实在太少,只说送回家,现在家是到,可接下来总不会就没事吧?
就在犹豫时候,哑巴却已经直接走过大门。
到话——他说去哪、做什,肯定有理由,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能力范围内,没有什“你给现在飞美国买个直升机回来”这种风格话。“回家”意思应该不可能是去地府,也许就是字面意义上回家——生前家。
这确很简单。
急诊病人也是有电脑记录,找间没人办公室进去,开主任万能工号(医院里面大多数工号只能在单独办公室用,可主任工号就是所谓万能工号,全科室通用)查出院状态病人。出院分为普通出院、转院和死亡,死亡那栏里面很快就找到两个双胞胎——她们两个挨在起,年纪都只有两岁。点开首页,找到她们家庭地址。那是城乡结合部。
就在这时手机响,是短信铃声。屏幕上推送显示,是小顾消息。
——“很累”。
—
“怎?”
“没什,就是想问问你好不好”。
“很好。”
边跑边发短信,等再抬起头时候,见前面那小哥都跑老远,只能收手机快步跟上去。们拦部出租车,报目地。司机听要去那,眉头就皱起来,而且们俩这组合,个白大褂个道袍,怎看都不像正常人。
路上,就把双胞胎事情、包括那次车祸前事情都告诉昆鸣。小孩子只是闭目养神,说时候他句话都没有。直到说,两个小鬼是不是恶灵,到处害人时候,哑巴才缓缓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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