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洲出去过会儿,小元宝突然听到纱窗下咚咚咚地有人在敲,
“好像真看到鬼,还会飞!妈呀!!!”
林芳洲有些害怕。小元宝安慰道:“无妨,就算真有鬼,你没做坏事,它们也不会找你麻烦。”
“做过坏事,做过很多!”
小元宝有些无语。想下,他又道:“你救命,可抵十七年罪孽。”
“也害死过人,卫拐子就是害死!”
“有点晕。”
林芳洲觉得不对劲,扶起他看看,但见他面色蜡黄,眼下乌青,神态看起来很憔悴,像个鬼。她奇怪得很,“你怎,昨天还好好。”
“可能是因为昨天洗个冷水澡,伤风。”他开口时,嗓子也沙沙。
“每次洗澡都用冷水,从来不曾伤过风,”林芳洲有些不屑,“你这身子真是纸糊。”
小元宝有些敬佩,“你这身子真是铁打。”
小元宝醒来时,眼看到是卧房内破烂纱窗。太阳当是已经出来,那纱窗被阳光晃得亮白片。他眯眯眼睛,感觉身子有些僵,想要翻个身,突然发现自己身在个怀抱里。
林芳洲似乎把他当枕头抱。条腿横过来压着,手臂绕过来揽着他,下巴压在他肩膀上,还打着小呼噜。
小元宝有些愣神。
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他。他从生下来起,就是个人睡觉。奶娘偶尔会抱着他走路,但是他知道,她们抱着他时候,心里也是害怕。她们不敢和他太亲近,也不敢太冷漠,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着距离,能让她们心里感到安全距离。
纱窗外又响起胡饼叫卖声。
“卫拐子是害死。……害死过很多人。”
林芳洲看着他说这话时突然黯淡神色,有些替他难过。她挥下手,粗着声音道:“行行,生个小病就胡思乱想!”
“明明是你胡思乱想……”
“你闭嘴。”
他闭嘴。她出门拿药。
“行行不用拍马屁,去找黄大夫给你讨副药吃吃。”
林芳洲下床,刚要出门,突然想起事,“喂,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动静?”
“什动静?”
“好像……闹鬼?”
“鬼神之说不可信。”
林芳洲每天都能听到卖胡饼吆喝,每天都买不起,但这不妨碍她被那吆喝声唤醒。
她昨日宿醉,睡得不太尽兴,此刻被吵醒,气呼呼道:“吵死!”
小元宝拨开她胳膊和腿,吃力地坐起来,接着咚——又倒下。
直接倒进她怀里,把她彻底砸清醒。
林芳洲怒道,“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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