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谦把揪住贺云虎胸前甲胄,嵌进脖颈和头盔缝隙里,好似下刻就会因为狂躁和愤怒拧断他喉咙,他声音发哑地质问:“问你帝师呢!谢玟在哪里?!”
不等贺云虎呆愣地开口,不知从何处忽然响起间断拍手声。萧玄谦□□宵飞练像是受人召唤般,兀自扭头转向后方,宵飞练蹄铁哒哒地踩在地上,带着萧玄谦穿过道路上辎重、走过插进地里流矢乱羽,然后停到前后皆有军士佩剑马车边。
人撇下,只剩下何泉与冉元飞勉强在后。
寒风吹拂,几乎刮痛脸颊,然而萧玄谦脑子里温度时难以降下——知道有骑兵小规模骚扰,还请君入瓮、放任叶恺后去捉人,刀剑流矢无眼,若是偶然伤他……
他沉寂安宁脑子都要被这想法给烧毁,巨大恐慌和担忧笼罩在他身上,比任何寒风也更渗透人骨髓。宵飞练烈马狂奔,很快便望见骑兵与援军交缠乱象。
那些外族马匹已经倒下大半,明明是鲸吞之势,眼看着叶恺都能报功请赏,萧玄谦却濒临,bao怒,他单枪匹马撞入支离破碎骑兵后侧,从腰间抽出雪白锋锐长剑,嚓喇声,剑锋没入外敌皮革链接空档,飞溅着鲜血倒下。
宵飞练雪白高大,非寻常战马可比,他身后何泉和冉元飞也很快赶到,亲眼目睹着陛下只身撞进乱阵,跟坐镇御帐相比,这几乎是封顶危险系数。
两位近卫看得心惊肉跳,紧迫地注视着天子动向。萧玄谦年少便领兵杀敌,不满二十岁时便能在敌阵中沐血而归,旦有什事牵连到谢玟,他这颗烧坏脑子登时就记不住自己安危和地位。
剑刃在交击中发出哐哐地撞动声,退到远处山崖上骑兵将领忍不住张弓搭箭,飞扬而去羽箭却被转身劈,直接碎裂在半空中。外敌将领握弓手僵,见到那匹雪白大马上悍勇无匹男人抬眸上望,隔着遥远百米,仍能见到黑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焰。
他心头不稳,手中频出冷汗,几乎要被吓退。更多军士流窜后撤。
萧玄谦劈落箭羽,根本懒得理会那个外族将领,他心都挂在谢玟身上,单刀直入,长剑下血液温热地肆意流动,坠入地面。男人冲到车马之前,远远看到迎面马匹上坐着贺云虎,劈头盖脸地吼道:“帝师呢?!”
贺云虎早被刚刚那番场景镇住,他对当今天子骁勇善战感到自惭形秽,加上沙场寒风大,时竟然没有听清百十步外皇帝在说什,等到紫微近卫和援军围上来守护陛下,雪白战马已经奔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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