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缕清冷月光,萧玄谦在昏暗中望着他眉目。老师哭得太久,眼角还是红,眼睫湿润乌黑,被月色照得亮晶晶。他说不出现在是个怎样滋味,他怀疑现在才是梦,也开始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哪个时期自己在行动。
但这份矜持含蓄,却毫无保留在乎疼爱,他却双倍地感受到。
萧玄谦凝视着对方,他想亲吻下怀玉哭红眼睛,最后思来想去,却只是踌躇而小心地触碰下落在他身上、温柔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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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蒙蒙亮,大年初二,郭谨埋头闷不做声地跨进牡丹馆,身上承载着大人们无数期望,怀中揽着沓子临时奏章,他在心里演练几次,打算无论如何也把陛下——连同帝师大人起劝回去时候,迎面就撞上个人。
到原因就去找,想不明白就去想,解决不就来找。从小到大,都没打过你,你凭什这样。”
他话顿顿,咬下唇,声音低下去,“那把刀送给你,是让你从此不受欺负,自强自立,你凭什拿它自残,还说让杀你?人养树木花草,枯死尚且伤心,难道不会伤心吗?”
萧玄谦彻底怔住,他望着对方眼眸,那双眼睛明明是看向他,但却又在眨眼瞬间,悄无声息地掉下泪来。
他不知道怎说才好,那股头痛感觉复又降临,但这次并不是极欲穿刺失控,而是有股令人恍惚、柔和收敛力量,他下意识地握住谢玟手,就像是溺水之人救命稻草。
“你干脆拿把刀来捅死吧,回去看看在那边还活着没有。”谢玟自,bao自弃地低声呢喃。
萧玄谦迟疑下,问:“那边?”
谢玟抬眼看着他,神情还有点迷茫,但他将压力全都发泄出来后,终于感觉困倦,拉过萧玄谦袖子擦把眼泪,然后翻身躺回去,把被子拉好盖到肩膀上,缩成团,过半刻,还语气很差地命令道:“关灯。”
萧玄谦吹灭蜡烛,也不想什热水醒酒汤事儿,谢怀玉拒不配合,他哪能再把人拉起来折腾,这要是半道困还行,明天起来要是记他笔,萧玄谦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补回来。
小皇帝让人抹身眼泪,只得脱下外衫,只着薄薄层钻进被子里,从后面抱住他,体温立即传递过来。
大冬天,屋里炭烧得虽然旺,可毕竟是正月。谢玟开始还缩得住,但过没两炷香时间,他就转过身,头埋进萧玄谦怀抱,在他胸口找个比较舒服位置,睡姿既保守、又斯文,很温顺地睡在萧玄谦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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