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谢玟侧脸,说完这句话时才注意到对方手中燃烧最后封书信,上面字迹最熟悉不过,那些无妄相思之情,便在残火中灰飞烟灭。萧玄谦怔下,心口顿时发酸,有股无处发泄闷痛——好像只有他个人在乎,老师他……
“看过。”谢玟道,“以为你会耽搁在半路上。”
萧玄谦转过眸光看他,宛如被恩赦般:“您看过吗?”
“嗯。”
谢玟将残余部分扔进火盆里,刚要收回时,手心便被对方抓在掌中。萧玄谦气息忽然靠得很近,他低低地问:“可以在老师这儿休息吗?”
这个其乐融融除夕之夜走到尾声,窗外烟花声开始稀疏,谢玟手畔信也越烧越少,只剩下最后封。
童童已经困,靠在旁边打哈欠。谢玟眼眸中映着从旺转衰盆中炭火,忽而听到脚步踏在楼梯上、急促声音。
暗卫十及时地消失在眼前。谢玟抬起眼看向门口,心中如有所感,下刻,敲门声便克制地响起。门声吱呀地响,他见到此刻本该在南疆小皇帝。
前几日车马通讯,联系到这边时,尚且还在汇报政务军事、叙说谋略决断,萧玄谦出现在洛都,真是不可思议。
他肩头、发间,都落满未消融雪,眼眸乌黑,在室内温暖光晕映照之下,明亮如星。
“这是可以拒绝?”谢玟问。
他这样轻飘飘地说这句话,萧玄谦心立即跌到谷底。因为他情况特殊,这两道意志是同个人两个阶段,所以彼此可以模糊地感觉到对方存在,并且在九皇子苏醒那刻,就不得不接受自己所作所为——如同接受个荒唐梦境。
“当然……是可以。”萧玄谦勉强地道。
谢玟盯着他眼睛,这个早已登基数年帝王流露出丝不合时宜软弱,他心弦也被这份“不合时宜”轻轻地拨动下,他叹息着想,怎会有这狡猾人,擅自露出这副模样,就想将这中间恩恩怨怨笔勾销。
谢玟道:“楼上
萧玄谦边单手摘下满是雪花披风,边跨步走过来,撩起袍子坐到谢玟身边,出口第句话是:“好暖和。”
谢玟看看取暖炭盆和屋里火炉,道:“衣服挂屏风上。”
萧玄谦当即起身把披风放过去,然后又重新贴到谢玟身畔,道:“好困。”
“你这样赶回来,怎会不困。”谢玟猜到他回来得匆忙,身风尘仆仆、到门前,都来不及稍整衣衫。
“跟老师说初前赶回来。”萧玄谦道,“有您等,不想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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