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老奴妄议此事,请陛下责罚。”郭谨低首道。
然而萧玄谦只是挥下手,没有责罚怪罪意思。他转而问道:“老师有女儿这件事,你去查查。”
“您意思是……”
“五年前,老师出京办几次案子里,都遇到过谁,到底是什人跟他……”萧玄谦说不出那几个字来,越过这个形容,继续道,“是死是活都要查清楚,如果不知道此人身份,朕寝食难安。”
“是。”
度,其实也无济于事罢。郭谨叹口气,拱手道:“已经很晚,您该休息。”
“睡不着。”萧玄谦道,“再等等。”
“谢大人已经睡。那栋楼上灯火已灭。”
“知道……”他低声道。
“那您要等什呢?”郭谨知道这句话僭越,如果在紫微宫时,他决计不会问出来,也不会质疑陛下决定,但此刻寻访至此、留在洛都,他也难免稍稍感性瞬间。
“还有暗卫十,他……”萧玄谦话语顿,“谢童事,他是听老师嘱托,才不回禀?”
郭谨立刻道:“暗卫只听从陛下人。此举等同叛变,按例应当——”
“不必,”萧玄谦道,“若他是听老师嘱托,才没有回禀,这不是叛变。”
郭谨迟疑地看着他。
“……怀玉这十年都很辛苦,从前看不上勾栏瓦舍、秦楼楚馆,觉得那里玷污怀玉,但此时想来,十年前老师收为弟子时,那群各怀鬼胎兄弟姐妹们,恐怕也在心里觉得是玷污先生。不仅如此,存在还玷污他们。”
郭谨不认为自己能得到陛下答案,继续道:“恕老奴直言,谢大人收走那把刀,并不是对陛下失望,而正是要保全陛下性命……您这些年总是陷入困顿煎熬局面,按理来说,帝王所需要切,往往如探囊取物,轻易便可得。但帝师大人不在此列,他会对流浪无依弱小之人菩萨低眉,却不会对权力地位忌惮畏惧,谢大人拿回金错刀,是爱怜陛下。”
“爱怜……”萧玄谦喃喃道,忽而又笑笑,“知道他最心软。”
“您是天下百姓君主,是上位者,但在帝师身边,在您和谢大人事情里,陛下须得放下您所拥有切……只有谢大人起恻隐垂爱之心,才容易勾起旧日情。”
萧玄谦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夜色。
夜色茫茫,像是将切秘密藏进黑暗之中。在最深最沉浓处,那盏直让他牵挂、让他无法安眠灯烛也熄灭,皎皎月光映在飞雪之上,静夜漫长、雪色蜿蜒,仿佛再苦苦等待,也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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