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数年嫌隙和崩盘,隔着局早已僵不能动死棋,他被这个人折腾得死去活来遍后,竟然还能幻觉似从萧九身上看到当年模样,谢玟走神瞬,随后又笑笑,不置词地容许他靠过来,闭上眼。
熟悉呼吸声,熟悉温度和怀抱……还有紧随着切美好之后分崩离析、鸟尽弓藏。谢玟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既然要他死,又为什依靠他、挽留他、说什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人言行真能如此相悖,真能这两面三刀、表里不吗?
他想起对方登基不久时、在李宰辅府上那场宴会。萧玄谦已不需要他,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掰掉他心血、势力、亲友,他不知收敛,仿佛要谢玟众叛亲离、无所有,才能安心。
至于什奏章、什参本,都是纸说辞。谢玟费尽心机、殚精竭虑地准备好切,打算让周老将军功成身退,让萧玄谦登基便收回兵权、兼有美名……可他却不领这个情,他要笔笔清算登基前帐,要这些三朝元老匍匐在他脚下磕头认错、或是死无葬身之地。
谦望着他脸庞,他时而觉得对方待自己仍旧那温柔宠爱、时而又感到好似自己就算跟谢怀玉紧贴、靠得极近,也弥不平对方冰霜样疏离和抗拒,他老师待他那好,难道只是夕之梦,是不真切幻觉。
他心都在谢玟伤上,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猫抓伤爪痕也在渗血。直到那只长毛玉狮子再度钻进谢玟怀里,他才被吸引视线。
萧玄谦盯着玉狮子头顶,看着老师手慢慢地抚摸过去。冷夜烛光,他很想跟这只猫交换下,谢怀玉总是拒绝他亲近……连好好地多看他几眼都不肯。
猫咪假装什事都没有做样,只知道往谢玟怀里趴着,它摇晃着尾巴,分明年岁很大,但却看不出来是只老猫。
玉狮子是谢玟送给他。
只是养这久都不熟,它心里还是只喜欢老师……或许这也算是宠物随主人,他心里也只有老师。萧玄谦有些挫败地收回视线,他沉闷地道:“它掉毛。”
“嗯?”
小皇帝靠过来,根本没把猫放在眼里,他俯身抱住对方,铁心要跟谢玟同榻而眠。玉狮子在两人之间挤得翻滚圈,然后猫头挣扎地探出头来,大声怒斥:“喵喵喵喵——”
谢玟道:“难道你是不掉毛猫?”
“是。”皇帝硬要指鹿为马,指人为猫,也没人敢反驳。他把玉狮子扒拉到床底下,然后不由抗拒地环抱住他,明明是命令,可又很期许地道,“您也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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