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霄道:“再不笑话谢大人,何况发觉这地方也待不得,咱们走动走动,换个地方,再给你讲讲如今朝野新贵、逸闻轶事。”
他说罢就要起身,结果被谢玟把拉下来,屁股坐回到原位上。帝师大人朝前方示意下,道:“琵琶行首来。”
两人先前才讨论过琵琶女绿玉上前,她窈窕温润,盈盈拜,隔着薄纱珠帘,衣香鬓影,柔美端方,绿玉道:“曲毕终,妾身本该告退,但因当家娘子说,今日是作《春宵传》先生当面,那书实是奇思妙想,令人肝肠寸断、意犹未尽,不知是哪位?可否让绿玉缘得见?”
谢玟沉默瞬,平静地复述道:“春、宵、传?”
沈越霄汗流浃背,强行面无波澜:“当家娘子记错,们中没这号人物。”
家奴般侍奉左右,妥帖道:“陛……那位吩咐,不让大人碰酒。”
谢玟倒也不抗拒,任由他换茶水:“说是什都听,这时候倒让你管得严。”
郭谨擦擦额头汗,原本冷冰冰脸都绷不住:“主子是怕大人饮酒误事,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大人原不该来这地方,要是让主子知道——”
“他是?”沈越霄虽然是心腹之臣,但也只认得崔盛,而对这位常常处理脏活内官大监没有细留意过,他碰碰谢玟手臂,还不待对方回复,又恰当地想起如今帝师大人处境,压低声音惊道:“不是说陪你散心吗?”
“是啊。”谢玟小声跟他道,“但萧九毛病多,啰嗦麻烦,非要人贴身监视。你看看你,让内廷大监跟着上青楼,缺大德你。”
“是这样?
沈越霄急得手脚冒汗,他先是朝做寻常家奴打扮郭谨拱拱手,四肢都不知道往那儿放,跟郭谨四目相对,纷纷看出对方眼中绝望。
“以为至多不过是个侍卫。”沈越霄跟谢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你怎不早说!他在这里,让那位知道可怎办?”
“你也没问。”谢玟温文尔雅地低头饮茶,“说京城变化真大,你说帝都美人如花,说如今布防怎样,你说满楼红袖招好不热闹,沈越霄啊沈越霄,除密牢事务外,你整天招猫逗狗、眠花宿柳,御史台这都不参你本?若还在朝中,说不准你哪天就提头来见。”
沈越霄干巴巴地吞咽下口水:“好心好意,你……你怎还这坏,吓唬人从来都有套。”
“小沈大人胆量这些年不见长啊。”谢玟微笑着看他。“不过也是开个玩笑罢,你不是最爱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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