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淡淡笑过，走进
永乐宫内殿。
大殿里也是红烛高照，火光通明，烛芯燃烧不时发出阵阵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
股龙涎香
味道。
小皇帝半躺在张紫檀镂空雕花贵妃榻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手里话本。
他应该也是刚沐浴完，只穿着件单薄绛红色寝衣，能看出薄衣下起伏曲线骨感纤瘦；墨发未干，并未束起，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有几缕滑落到身前，给他
顾悯放在桌上手，点点攥成拳捏紧，直到手背上青筋凸起，冷笑道：“要，就是越乱越好。”
—
戌时末，顾悯在自己宫里沐浴完，乘轿到永乐宫。
永乐宫正殿前廊檐底下挂排宫灯，将宫门前照得亮如白昼。
万忠全立在门口倚着根大红柱子，拿拂尘掩面打个呵欠，似乎在外面等有会儿时辰，见到顾悯出现，立刻眉开眼笑地迎过去。
人利用。”江水平焦躁地在殿里踱来踱去，“得想办法出宫！”
顾悯镇定道：“不能出宫。”
江水平停在顾悯面前问：“为何？你难不成还真想帮太后对付小皇帝？”
顾悯推开已经凉茶盏，抬眼看向江水平，眼里凝聚出决绝之色，语气森寒道：“是，杜谦仁给义父安是大不敬之罪，假设皇帝死，那这罪名自然也就不成立。”
江水平似乎有点明白顾悯用意，心脏砰砰直跳，顾悯这招实在险之又险，却有奇效。
“顾常侍，得罪，咱家得先搜下您身。”
顾悯自觉地展开双臂，点头道：“
懂，这是规矩。”
万忠全简单地在顾悯身上从头到脚拍遍，没摸到什
硬物便收回手，“好，顾常侍您请进吧，皇上在里面等您多时。”
顾悯往万忠全手里塞张银票，“多谢万公公。”
“顾常侍言重，”万忠全笑眯眯地把银票收，奉承顾悯道，“您正得圣眷，以后咱家还要多仰仗您关照呢！”
若是皇帝突然驾崩，朝野上下必然动乱，到那时，谁还顾得上处置平阳王？就算要处置，那也是等到新帝登基之后。
“这是弑君杀头大罪，你有把握全身而退？”江水平有些被顾悯说服，但仍有些担忧。
顾悯垂眸，眼里狠决尽皆隐没，面上片淡然，道：“这你无需担心，自有保命法子。”
江水平跟在平阳王身边多年，对顾悯这个平阳王义子身世多少也有点耳闻，老王爷在被锦衣卫抓走之前，要他切听命于顾悯行事，那想必对顾悯是十万个放心。
江水平喃喃道：“皇帝死，京城可就要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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