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他说你来这里吗?”贺檀问
贺檀盯着他看,眼珠转转,又看看他身旁公仪颜,道:“倒是乐意为仙尊效劳,只不过,要制作傀儡,需要将你体内断裂经脉人工接起,是要动刀。……损坏这美丽躯体,实在是有些不忍。”
江折柳明白他推拒意思,叹口气道:“已拜托这位魔族,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将遗躯送出幽冥界,不会惹麻烦。”
贺檀这才裂开嘴,用孩童面容做出个甜蜜笑,随后搓搓手,道:“至于报酬……仙尊可以将您头发,留给段?”
他是制傀儡,即便知道眼前这具躯体不能乱碰,也情不自禁地想留下点点其中美丽。
这自无不可,甚至这种要求比江折柳预想还要更好接受点。他点头答应。
他胸口高,只不过这位傀儡师非常喜欢拼凑身体,所以他也随时可以更换形象,并不止于个小孩子外貌。
“就差口气。”贺檀多看眼他脖颈上复生石,“仙尊修为尽废,只身到此,不怕危险?”
“你也说就差口气,还怕什?”
这倒也是。
贺檀舔舔沾满血迹手指头,胡乱地擦干净,然后凑到江折柳身边闻闻,在公仪颜危险注视下移开脸,皱眉道:“您来这里,是想做什?要是们尊主知道,恐怕就没那容易离开。”
贺檀拉着他坐下,从杂乱无章尸体残块中整理出个座位来,然后拿出剪刀,从江折柳披落发丝间顺缕,落手之前忽然顿,问道:“听闻,您跟魔界尊主是……是对道侣?”
江折柳静默片刻:“嗯。”
傀儡师笑起来:“真好,可你怎不跟他起来?”
这对于外人显而易见原因,在贺檀这里仿佛无法想到。鬼修共情感很低,很难想到“不忍”这两个字。
“他会哭。”江折柳想想,“他很怕离开。”
江折柳耐心十足,语气平静地跟他复述遍自己诉求。
“只把身体做成傀儡?”贺檀听得眉头就没展开过,“恢复相应境界,封存凌霄剑?”
他视线转移到江折柳手边名剑之上,沉吟半晌,道:“也是,你神魂虚弱不堪,不出两日便回魂归天地,消散不见。封存凌霄剑话,然后呢?”
“自然是如常人般,葬入墓穴之中,不必再见天日。”
江折柳说这话时太过平静从容,仿佛说得不是自己般。他雪发冷润如冰,肌肤也霜白无色,眼眸却漆黑沉冷,难透光芒,从极度脆弱中显出种难以揣度强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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