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感觉到闻人夜说话时细微
气流，小心地漫过耳畔。
江折柳抬起眼，对上那双盈盈发光紫眸，没有透露出自己听不到事实，只是轻微地点
点头。
闻人夜安定很多，轻轻地亲
下他耳尖，声音压得很低：“你也不会抛下
，不会离开。”
江折柳不知道他在说什
，连对方口型都看不到，但他却能接触到那双漂亮瑰丽、充满期望紫眸。
这是他毕生见过，最美丽眼睛。
他只说个字，唇锋就被片柔软微凉触感贴紧。
江折柳抬头亲他下。
“陪睡觉。”他说，“小魔王，困。”
闻人夜被他亲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轻而易举地将江折柳抱起来，轻轻地放到床榻上。
床帐扯落。
山找？”江折柳道。
闻人夜怔然地望着他，点点头。
这只魔回来没走门，也没走窗户，是用两界穿梭之术，来得精准无声，连门外小鹿都没有惊动。
“知道。”江折柳没有追究，“没事。”
他手被小魔王挽住，握得很紧，很用力，但却又在每次即将失控前险险地拉回来，维持着他为数不多理智。
他没有开口力气，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对方勇气——江折柳活千多年，自修道之日起，不懂得什叫做怕。但今夕冷夜，他却很怕对方问是很复杂问题。
他别无选择，只能点头。
闻人夜得到承诺，浑身血气仿佛都淡
没有其他交谈，江折柳低声地跟他说几句关于战中某些细节处理需要注意问题，随后就不讲话，而是静谧无声地靠在他怀里，仿佛真非常疲惫困倦。
其实他如今每个夜晚，都有醒不过来风险。
闻人夜环抱着他，仍像是刚刚见面时那样。忐忑不安，心口怦然乱跳，但他这次实在是精神太过敏感，总有种无法安睡感觉。
他贴过去，挨着对方耳畔，希翼地确认道：“你没有生气，对吧？”
但江折柳左耳听不到。
他只有小柳树，连片叶子都不敢碰掉。
但他却不知道，他养到如今，只剩下表面枝繁叶茂，这颗柳树苗从开始就是枯死，留在人间每个日夜，都是星星陨落前，瞬间流光。
江折柳环住他脖颈，抵着他额头，闭上眼道：“没事，不会生气，也不怪你……但很想你。”
闻人夜呼吸落在他脖颈间，滚烫躁郁，却在这句话落下后骤然平缓，带着点小心翼翼地味道。
“……也很想你。”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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