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柳没醒,只是低头埋进被子里,压着他胳膊继续睡。
自从对方受伤养病开始,闻人夜见得最多就是他睡着模样,可无论是什时候看见,他始终还是满满心动和喜欢。
就算江折柳只是睡觉,他也能眼巴巴地看上整天。
闻人夜低下头,用冒出来魔角蹭蹭他额头,拱得对方有点迷迷糊糊地睁眼,才将冷玉药瓶里丹药含在口中,吻
他将冷玉丹药瓶拿起来,随后又看眼旁边微微打开锦盒,目光顿时滞。
……这。
这就有点,考验魔脑容量和思考方式。
他缓慢地滚动下喉结,将锦盒拿起来,掀开盖子,视线扫视眼里面东西。
……竟然是这样。
余烬年话语戛然而止,讪笑声,道:“那个,你们自便吧,回去给小哑巴疏通疏通经脉。”
他话说完,立即起身离开松木小楼,不给江折柳发作机会。
只不过江折柳自从退隐之后,脾气直都很好,也没有真生气意思。他又看眼锦盒,见到里面由细到粗暖玉并成列,色泽柔润,看起来倒是真品质不错,只是用途太过突破他底线。
江折柳没有管这东西。他头疼得有些厉害,连阿楚送过来药都没喝几口,就回屏风后去休息。
直到晚上闻人夜回来。
……他懂。
闻人夜立刻在脑海中补全两人之间对话,深吸口气,觉得定不能让对方失望。然后紧张得差点顺拐,捋平思路才拿着锦盒,绕过屏风。
床榻上雪白团,连着头发带衣服,都白皙整洁不沾丁点灰尘。长发冷润霜白,柔顺地垂落下来,软软地搭在他肩膀上。
闻人夜喉头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紧张,总之就是非常紧张。他坐到床边,脱靴上榻,手伸进被子里,慢慢地环过他肩膀。
松柏气息慢慢环绕过来,熟悉且令人安心。
闻人夜最近似乎有很多事要忙,白日里经常不在,只有在夜色浓郁时才会回到松木小楼,第二日也留得不久,等江折柳醒就又回魔界。
终南山夜里下场雨,是冷雨。雪连着雨,天气古怪,冷得往人骨子里渗。
楼上窗子已经关,小火炉常年点着,发出噼啪哔剥零星声响。烛火摇摇,拖出层柔而寡淡影子。
闻人夜解外头那件披风,披风上面沾雨水,寒气逼人。他将披风留在门口,略微过渡下身上气息,才进房间。
桌案上摆着瓶丹药,是余烬年之前跟他说过。炼制得很好,冒着清香和甜味儿,闻着不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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