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倒是理直气壮,言语直接,点儿遮掩都没有。晏迟忍不住微笑,靠过去贴近他耳畔低语几句。
东吾眨眨眼,小声道:“就、就这吃醋啊?”
晏迟想下,道:“好大把年纪,气性还是像孩子。”
殷璇还未到三十,但能够说这种话人,恐怕全天底下就只有这位元君千岁。
东吾弯弯眼睛,正想说什,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后方散去侍奴女婢,从中瞧见个衣衫、模样都不合群。
地诉说来龙去脉,见晏迟沉默不语,便忽地扑过去扯住他从辇边露出来披风角,断断续续地念叨:“知道……知道千岁您是个好人,……们郎主那夜从雨里回来,便说您……您是好人,都是东吾良卿害他……”
晏迟心中突地跳,说不清是什滋味,稍稍伸出手将衣角从他手中扯出来,闭目向百岁吩咐道:“他以前是做等侍奴,你让他捡会做活儿安排,就别在干这种事情。”
他意思是,稍微找点轻省事情安排。他对江情虽无恨意,也不会因其过世而觉畅快,但也没有心胸宽广到将这个人放到内室里伺候,心怀旧主之人,往往难以侍奉二主,何况这位是江情陪嫁。
百岁应声,让他跟在辇座后方随着,回承乾宫。
晏迟正想着道淇说得那句“都是东吾良卿害他”,脑海之中思绪纷繁,想到东吾那几次任性吵闹,试探底线,想到他素日里平和乖巧,天真动人,即便至今未受宠幸,竟也丝毫不顾虑。
承乾宫只有晏迟跟鹤云轩傅常侍居住,这边儿人手、侍奴,并每日轮值侍卫、打更、添灯洒扫,东吾之前便都应看过,牢牢地记在心里,这冷不丁地看到个不合群之人,只瞬便将其认出来。
他神情未变,眼神却滞住,骤觉心中跳得有
许是这提名字便管用,晏迟刚到明德殿,便见到二门守着燕飞女使伸手比划几下,意思是有人来探望。
晏迟刚下辇,前方门帘便有人掀开,东吾从里头冒出来,仍是褐色长卷发,发间缠着五色绳结。他眼睛透亮清澈,嘴唇微红,肤色泛着种带着暖意白皙,他脸上带着笑,语调很清晰,出现在深秋初冬世界里,宛若枝头上始开花。
东吾处处都是俊俏,满溢着少年气,此刻正披着个软绒披风,跑过来抱住晏迟,高兴道:“看焕儿,怎这样好看?陛下定特别喜欢。”
晏迟注视着他,想到殷璇态度,犹豫道:“也许……不太喜欢?”
东吾愣下:“凭什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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