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晏迟性格来说,他并不会因此感到任何得意和快乐,
殷璇平静地看着他,道:“是谁?”
周剑星半晌不语。他发丝乌黑,此刻稍微乱些,发梢掠过颊侧,衬得肤色冷润。
他迟滞片刻,才慢慢地道:“请陛下给臣机会。”
殷璇看他眼,目光落在周剑星握紧指节间,停顿瞬,语气仍旧淡漠:“你要怎调查。”
“让臣当面对质。”周剑星道,“以证清白。”
如松,身上是玄黑色长袍。
袍角金丝搭在地面上,有些褶皱,衣袍上绣图扭曲原本面目,变得难以分辨。而周剑星辩白话语也在晏迟进入刹那骤然停顿。
宣政殿御案在高处,玉阶多而寒冷。玉阶上方后面是片用整块古木雕刻而出工艺品,上面是龙凤呈祥图,金鳞应龙、赤色火凤,在殷璇背后交叠缠绕,交颈相亲。
而殷璇坐在龙凤前方,身上是件赤色金纹广袖外袍,坐在宣政殿中央,看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神情。
晏迟走入内中,在离周剑星稍远点地方俯身行礼:“臣给陛下请安。”
殷璇向后坐下,指间摩·挲着座椅两侧雕刻兽型装饰,指尖触摸到玄武重壳下蛇尾,随后将目光重新转回周剑星身上,语气不变:“人已经死。”
在善刑司来报之中,那个女婢说出供状、画押之后,便咬舌自尽,畏罪而亡。
现下已成死无对证之局,仿佛每个地方都在重重意外中扣成严丝合缝棋局,在关键时刻将他军,上下左右,全无退路。
殷璇平静地等着他下句话,随后伸出手,让晏迟到她身边。
脚下砖石微冷,玉阶金贵无比、价值连城。这是少有人能登上位置,而如今,宫中位分最高、背景滔天周剑星在殿前辩罪,他却被陛下伸手握住,留在身畔。
殷璇嗯声,语气平淡到毫无波折,字句清晰地道:“善刑司传讯,说这件事情,是剑星指使人,污蔑你。”
她这句话没有什主观判断,仅仅是叙述传讯事实罢,但晏迟还是注意到周剑星倏忽握紧手指,掌心扣在地面上。
他跪在殿内,冰琉璃冷彻骨骼。而周剑星却没有丝颤抖,似乎全然不畏寒凉般。他眉峰平直,窥测不出其中喜怒,像是棵没有情绪枯松,连风过时簌簌波动声息也消失。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周剑星救他。即便他本心出发并非善意,但晏迟见到他如今模样,还是略微有丝动容。
“与臣无关。”周剑星道,“是有人排布陷害,以此为契机,污蔑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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