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国公府是显贵之家,居住在胜业坊,四周官僚云集,靠近皇宫,离城门却是有些远,沈妙平巡街时候都得巡半天,更遑论是爬地道出去。
这条路便如谢玉之所言,很长,很黑,也很难喘气,然而更难是根本看不到尽头,只能麻木前行,好几次沈妙平都快撑不下去,最后又卯着股劲往前爬。
城门楼上杀声震天,随着时间流逝,辽人攻势愈发猛烈起来,大晋军队显然已经支撑不住,大雨倾盆而下,每道寒光闪过,就有人倒下,血水在地上蔓延,和着泥土混作团,整个地面都泛着暗红色血迹。
沈妙平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爬出地道,看见就是这番景象,血流成河,尸山成堆,雨水兜头浇下,让他四肢百骸都跟着冰凉起来。
地道出口在离城墙不远处密林中,沈妙平掀开板子爬出来,又将出口仔细掩好,借着树木遮挡前去观察战况,虽然因着雨幕瞧不大清楚,但大晋这边显然已落下风,在城门上厮杀人里面说不定就有谢玉之。
似乎也逐渐焦灼起来,皇城宫内杀声震天,直上云霄,直遥遥传很远,辽人开始集中兵力攻打盛京城门,几方人马厮杀血战,地上雨水也染上斑驳血迹。
期间曲风院又来两批人,番搜查过后却并没有立即离开,沈妙平个人静静坐在石阶上,头顶上方不时响起脚步声,在地室也能听很清楚。
他闭上眼,无力感侵蚀四肢,开始后悔。
谢玉之离开时候,自己为什不抱抱他,哄哄他,还偏要说那种娶妻生子扎心话,今天他想给自己喂药,也没喂成,如今想想很可能是最后次……
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肝肠寸断,只是瞬间,心中有种绵绵密密刺痛开始蔓延,像是被上万根针扎似。
沈妙平望着底下大批辽兵,很
沈妙平忽然从地上站起身,终于有动作,他将那把防身匕首塞入怀中,然后把床榻上被单撕扯下来,圈圈缠到膝盖上,又钻到床底下,把地砖轻轻掀开,露出底下仅能容纳人通过狭窄地道。
【叮!宿主你要跑路吗?】
沈妙平半个身子已经钻进去,闻言动作不停,只道:“不跑路做什,等死吗?”
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连弓都挽不动,出去帮忙只怕死比谁都快,还是先出去看看情况再说。
地道十分狭窄,鼻翼间满是泥土腥味,沈妙平摸索着前行,没过多久就感觉空气开始稀薄起来,他喘口气,继续加快速度,手肘都蹭出血迹,十根手指也是火辣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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