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平感觉自己心意受到践踏,把桌上剩余银票收拾收拾往荷包里装,然后躺回床上抱着枕头睡觉去。
谢玉之看着他背影莫名有些想笑,起身瘸拐走过去,坐在床边把他扒
外间雨声淅淅沥沥,水滴落在屋檐上,然后又掉落地面,激起圈圈涟漪,沈妙平把张银票叠啊叠,叠成个爱心,然后递到谢玉之跟前:“呐,送你。”
谢玉之怔,接过这怪模怪样东西:“这是……什?”
沈妙平酝酿下情绪,眼神忽然变得深情款款,他双手大拇指和食指伸出来,在自己胸前比个爱心,低声道:“这是……”
“屁股吗?”
谢玉之茫然望着他,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疑问。
去与他挤坐处,谢玉之锵声把剑收入鞘中,看着他嗤笑声道:“谁稀罕你钱。”
“哎,这人可抠门紧,难得手松些,二爷不要白不要啊。”沈妙平手抖,出来三张银票,笑风流俊气:“分你半可好?”
谢玉之把那银票用两根指头抽出来瞧眼,似笑非笑道:“你是不识数?七千贯半是三千五,你这可只有三千。”
啧,还说不稀罕。
沈妙平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二爷如果想要,全给你又如何,方才和你逗趣罢,还能真找岳父大人去告状不成,都二十多人还跑去爬屋顶玩,传出去脸面往哪儿搁?”
“……”
空气忽然陷入死般寂静。
沈妙平木着脸放下胸前手,沉默半晌,发现自己实在酝酿不出什情绪,他对着谢玉之笑笑:“你觉得像什就像什吧。”
谢玉之隐约感觉自己说错话,但又不知道错在哪儿,犹犹豫豫道:“可是真有点像……”
“谁家那有钱,拿千贯银票折屁股玩?”
“你这是在讽刺?”
谢玉之挑眉,作势要拔剑,结果被沈妙平把按回去:“这儿是家里,可不是战场,难道二爷壮志未酬,还想再当回英雄去杀敌不成?”
谢玉之忽不说话,他不自觉握紧手中长剑,想起那年出征东夏尸山血海和死去数万将士,顿顿道:“没有人喜欢杀戮,虽说将军最好归宿是战场,可还是希望盛世太平,大晋这些年因为打仗,已经死太多太多人。”
有些人命运出生就被注定,就好比谢玉之,他出身昌国公府,满门荣耀都系在他身上,所以不得不走上弃文从武道路,十六岁便跟随父亲上战杀敌,大好年华都耗在疆场上。
他不是想走这条路,而是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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