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遗音笑下:“相信他。”
萧傲笙手在坤德令上摸索下,轻声问:“你接下来有想去地方吗?可以送你程。”
“想去地方……”琴遗音仔细想想,“很多很多,不过打算自己步步走过去。”
萧傲笙没有强求,他们背道而驰,谁都没有再回头,却也不似当年剑拔弩张敌对,仿佛场再寻常不过萍水相逢。
琴遗音确有很多地方想去,天地人三界之中,他早就把归墟地界逛个遍,唯有玄罗人界还没真正走过看遍,即便现在还是多地战乱,并非游山玩水好时节,却也没有谁能阻挡他脚步。
在心情很平静,仿佛那些恨不能生啖血肉情绪都成过眼云烟,常念于他只是无关紧要陌生人。
因此,琴遗音只是问道:“你不想杀吗?”
常念闻言,亲手给他倒杯茶:“不需要。”
“因为道衍已经死?”
“不。”常念摇头,已经有些浑浊眼睛里隐隐可见线神光,“祂还活着,只是找不到。”
思前想后,他首先去不夜妖都,正赶上魔族大军攻打空华山,本该及时来援西绝人族却未如期而至,乌泱泱归墟魔物涌入城池,冲天魔气化为实质,形成无数道锁链勾住悬浮在上空华山,以群魔之力将它点点扯下。
眼看山峦就要砸落,只火红色九尾狐出现在空华山下,刹那间见风即长,变得巨大无比,以背脊撑住这座承载不夜妖都大山,而在下方,魔物们仿佛闻到腥味水蛭蜂拥向前,只需瞬便能把这红狐淹没。
琴遗音下意识地出手,天地间响起声铮然,在场除他之外所有生灵都是动作顿,仿佛时间刹那停止。
仅此瞬,生死交错。
他救苏虞,
琴遗音捧着温热茶杯,半晌才道:“那天究竟发生什?”
“净思死在暮残声手里,以自身神血为杀星开启天命,而他从剑冢借道进入天净沙,意在弑神。”常念垂下眼,“在他到来之前已经卜算到,尊上却让离开问道台,后来发生什便不在观测之中,只是……从那以后,问道台与道衍神君都不再出现。”
琴遗音没有再问下去,他喝下那杯茶,准备离开北极之巅,却在山门外遇到萧傲笙。
年时间,萧傲笙外表没有任何变化,就连本该加重威仪也在收敛后淡薄近无,以至于琴遗音个错眼,险些没有看到他。
“是送他进剑冢。”擦肩而过时,萧傲笙如此道,“他说……只要太阳还会升起,他终有天会回来,让们都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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