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直入下方谷地,两边则是错落在山林间屋舍小楼。
般村庄靠山而居,都把房屋建在山脚平地,可是这里人把底下偌大地方开成田地,自己在这高低起伏山林间倚势造屋,取材也因地制宜,有在几人合抱不够古树上建鸟居似小屋,有把岩石凿空,有在平坦处比邻而居,更有人直接在些天然山洞里做窝。
此时正是后晌,大人们扛着锄头篮子在谷地田间劳作,光着脚板小孩子呼朋唤友,跟猴儿样在山林间上蹿下跳。
“哎哟喂!”只“猴儿”不慎从树上掉下来,屁股着地,疼得龇牙咧嘴,还没等站起来就正好发现刚从山洞走出来暮残声和闻音。
他吓跳,也顾不得屁股疼,原地跳起大喊:“来人啊!瞎子带个死胖子回来!”
天孤峰,下生暗河流水,从此处眺望,未观得走兽飞禽,已见到风吹碧浪,仿佛水墨画上最浓艳抹山色跃然而出,活生生地立在眼前。
石桥尽头是生在山腰处山洞,内中昏暗,随着山风拂面,带来股若有若无腐朽臭味,仿佛蛰伏在山中野兽张开它血盆大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暮残声正欲抬足入内,突然感觉有阴冷目光如刺般扎在自己背后,他没有回头,恍若未觉般继续跟上闻音。
他背后除石桥再无落脚处,过人耳力也没听到脚步声,可若是身后无人,这目光又从何而来?
有意思。
暮残声:“……你们这儿打招呼方式真别开生面。”
闻音摸摸鼻子。
个孩子跑,剩下却都围过来,个个都跟猴似地蹲在树上,手里握着果子石头或木棍之类东西,暮残声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乱动下,这帮猴孩子能砸他个满脸开花。
很快,大人们沿着石阶飞快地赶来,领头者是位牛高马大汉子,眼睛瞪比铜铃还大,拿锄头指着二人鼻子斥道:“死瞎子!你敢私自离山,还带外人进来!”
他气势汹汹十分吓人,奈何都是做给瞎子看,闻音摊开手道:“六叔,私自离山是不对,
伪装得人畜无害妖狐在入洞刹那微微笑,獠牙在唇间闪而逝。
这山洞并不宽敞,甬道逼仄不说,上面还有不少倒挂钟乳石,脚下更是长满湿滑青苔,让他有种山洞随时会合拢,把自己吞吃咀嚼错觉。
山洞是活。暮残声突然有这样个古怪想法。
“到。”走在前方闻音再度出声。
道白光照射进来,暮残声眯眯眼睛,跟着他走出山洞,脚下便是蜿蜒向下台阶,约莫有数百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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