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囚室外十人见到端清出来,下意识地退步,同时握紧自己兵器,其中人张口欲言,却被同伴死死拽住。
“道长,您……”
端清目光扫,看到少人也没多言,心知对方是听到这些话按耐不住,急急忙忙去通知色见等
赫连御目龇剧裂,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他……你们到底……”
端清虚虚按按那枚旧伤,道:“想过他不得好死,想过你翻脸无情,只是没想到那天来得太快,更没想到你被他教出本事,这剑却是偷袭而发……自那之后,他就没。”
“没”两个字从端清口中说出,轻飘飘毫无重量,比缕风还要空无着落,然而它吹走过往多年旧事微尘,刹那间弥散天涯,灰飞烟灭。
赫连御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仿佛垂死挣扎困兽在嘶吼,五指松又紧,扯得铁链铿锵作响,在肩臂上摩擦出紫红淤狠,似乎要破皮勒进骨肉里去。
“不、不可能!你骗……慕清商!你在骗!”
。
伴随着裂帛之声,道袍和中衣都被扯开,赫连御目光亟不可待地在他胸膛上搜寻,如愿在靠近心口地方看到道陈年伤疤。
那伤疤只有寸长,窄得像条线,可是它离心脏不到寸许,衬着端清苍白肤色,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赫连御见到它,就像即将溺死人抱住最后块浮木,然而没等他如释重负地笑出来,端清就开口答话:“你们,都叫慕清商。”
赫连御抱住浮木骤然断裂。
他就像个疯子,只是再无张狂,只有疯癫。
端清没有再多费口舌。
他该说,都已经说,谁都叫不醒装睡人,自然也没人能说服不听话人。
头疼越来越厉害,自今岁秋日出关后便间或作祟内息在丹田和心脉乱走,端清早在十三年前就知道会有这天,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如此快。
可他自始至终连脸色都没变,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你……什意思?”
他手被端清拂开,道长拢衣衫起身,看着赫连御骤然惨白脸色:“这多年,不信你猜不出真相,只是你直不敢深思细想,不敢承认是自己错。”
赫连御左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挖进肉里,血从指缝间滴落下来,在地上溅开不祥红色。
“闭、闭嘴……”
“他收你为徒第天,就提醒过你是只白眼狼,不会感恩,只会贪得无厌,早晚会反噬。”端清垂下手臂,向来平静声音带上丝寒意,不十分明显,却刻骨极深,“可惜,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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