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些事情。”慕清商勉强扯扯嘴角,不甚熟练地转移话题,“以后你怎办?”
沈留眨眨眼睛,拖着不知打哪儿学来荒腔野调故作扭捏道:“左右现在无家可归,你又救两次,干脆以身相许吧!”
慕清商刚鞠捧溪水喝下,闻言呛个死去活来。
“哈哈哈,你又不是大姑娘,还怕死缠烂打吗?”沈留笑得打跌,“句话都能吓成这样,将来你要是讨个厉害婆娘该怎办?”
慕清商脸上飞红,多半都是气:“别胡说!”
“梦”中情形般无二。
慕清商心头咯噔,悄悄问贴身照顾他侍女梓颜,才知道是日前作客人跟家主闹翻,封锁山岭搜罗剿杀,除去个失踪孩子,其他都没活口。
那刻他心头生出莫名惊惧,头疼欲裂,脑子里却闪过幕幕破碎画面,仿佛是站在旁观者角度看着自己如何杀人,又如何救生。
然而慕清商厌死恐血,他总觉得那是场梦,却真实得让自己都怀疑动摇。
从那以后,慕清商就开始偶然发病,多是在自己有危险或者情绪起伏较大时出现,病发似魂魄离散,并且来得快去得也快,醒后总觉头疼,初时浑噩不知情形,对自己做过事情也不甚明,脑中只残留模糊记忆,需得自己推敲回想才能慢慢清晰。
“你又没出家做道士,怎不能说?”沈留调侃他两句,继而在对方发火之前乖乖正色,“赫连家还没得到消息,不知道是坏事,师父没那傻,只要抓不到就会立刻嫁祸于人,设法把百鬼门从中摘出去,所以现在最需要找个地方躲避风头。”
慕清商善解人意道:“尽快传信回去,师父应该会允许带你在忘尘峰住段日子。”
沈留大为感动:“好兄弟,不枉当年帮你挖那多草药!”
“……你挖三七都断根。
病发后记忆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他每次发作过后,手上都会染血,身边定会有死人。
那应该是他亲自做过事情,偏偏每次都如看着陌生人遭遇。
慕清商觉得自己体内进驻个怪物,他恐惧害怕,更加厌恶血腥,直到随肃青道长修行内功心法之后,每每神思动荡便运功静心凝神,近几年来几乎没再发作过,若非今夜之事,慕清商都要以为这怪病已经痊愈。
现在听着沈留细细讲起当年过往,与自己“梦境”完美重合,连细节都未曾有所出入,慕清商骤然面无血色。
沈留将他神情变化收入眼底,思及幼年惊变那日深埋疑虑,轻轻地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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