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马背上跃而起,从铺天箭
梦轮回,念生死,心两愿,生双人。
楚惜微轻轻吻他嘴角,双目缓缓抬起,眼白几乎都被血丝密布,唯有瞳孔黑得深不见底。
叶浮生看不见,自然不知道怀抱自己人有多狼狈。
连日奔袭,昼夜难息,借道天堑,伪装夺路……之间种种,点滴俱是血汗开路,就算铁打人,恐怕也要变成滩烂泥。
可楚惜微始终将背脊挺得很直,脚下也没慢过片刻,只恐自己不能更快些,最怕失之须臾。
液滴不漏地灌下去。
灌下这口血,叶浮生顿时呛咳起来,只手掌在他背后顺着气,另手却生生捏碎瓷瓶,将里面那颗黑色药丸塞到嘴里,再次以口渡过去,用自己舌封住所有反吐出来可能,尽管在这片刻间被生生咬破唇。
线新鲜滚烫血水滑入口腔,叶浮生忽然不动,他松开牙关,勉强压住内息,终于接受对方渡来药丸,感受着它划下食道,连同提起那颗心起落下去。
确定他把药吞下去,楚惜微才如释重负,手掌挪到叶浮生丹田处,渡过股精纯内力助他行气推发药力,同时低下头在他耳边道:“师父,来,你先睡会儿。”
“……”叶浮生靠在他胸膛上,凭着感觉侧头蹭蹭他脖子,声音很轻,“怕睡着……就完。”
幸亏他赶上。
他用沾满血汗手小心翼翼地揽住怀中人,就像大漠失路旅者抱着最后壶水,于旁人无关紧要,却是自己此生最重。
“卡伊……你是什人?!”
阿蔓达其实在下令放箭之时已经看见这个策马而来人,只是对方穿着熟悉铠甲,周围又明暗掺杂,时间看错眼,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来救人。
她没有见过这快轻功,这厉刀,这不怕死人。
楚惜微默然片刻,用下巴摩挲着他头顶,脸上神情柔和到不可思议,温声道:“不会,你太累,睡觉……等你醒,切都好。”
这小兔崽子什时候学会骗人?
叶浮生有点想笑,可又实在没力气,想想楚惜微从小到大都没骗过他,这个时候更不会。
这刹那,他就像条漂泊太久船,终于在明月桥下找到自己港口。半生浮沉起落,世恩怨情仇,都在微风拂过之时随着落叶归根成泥,满目容华寂灭须臾,而他只需要轻轻闭上眼睛,做个美梦,等回天明。
于是,他在楚惜微怀中沉沉睡去,靠着那肩膀如枕黄粱,勾起嘴角慢慢回落,仍然是含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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