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两句,半是落寞半是自嘲,叶浮生在这刻忽然想——当初楚尧离开天京辗转至百鬼门,又是以怎样番心情接受沈无端给他改这个名字?
天意多辗转,劝惜微尘。因为天意弄人失去太多,才会连分毫半点也要力拼争命,唯恐最终无所有,恨不能双臂揽,珍惜留住所能得到切。
盈袖本意是联络楚惜微,因为她知道对方不会轻放静王之事,那些曾经为他们家出生入死旧部,脚下大楚江山,不管楚惜微如何做想,都是他放不下责任。
然而正如黄氏所言,要做到这件事情注定得,bao露楚尧身份,纵然扛过异族之战,也将成祸起萧墙根源,到那时,楚尧存在
将却未必如此。您让郑大人去信,借自己名义重新召集静王旧部,若成确能支援边陲力抗异族,撑到天京后援来到,然而若半点差错,反会被有心人利用,扯旗造反以此为名,乱子会更大。”
“刮骨疗毒,不外如是。”叶浮生森然目光在郑太守身上打个转,“当年父王费劲心血调教出这支军队,没能在战场上扬威名,反而同室操戈毁于政斗,莫说是他们,连也是不甘心。”
顿顿,他看向黄氏:“宁可他们马革裹尸还,也不要他们在酒色财气里空度余生,甚至做卖国狗贼……父王当初行差踏错那步,谁都不准重蹈覆辙。”
叶浮生这句话杀意凛然,更增“楚惜微”胸中不平愤懑之气,黄氏被他气势所摄,缓缓低下头。
她放低身段,语气也柔软下来,只是立场寸步不让:“然而就算集静王旧部合力渡过此劫,若是他们再借您名义起兵谋反,也只是让之前心血都作无用功,祸起萧墙更后患无穷。”
“郑夫人,这些话与其说是你顾虑,不如说……是楚子玉顾虑。”叶浮生收拢五指,又缓缓松开,“剑生双刃,伤人伤己,这个道理上位者都明白,即便恶心,也理解你们立场。”
黄氏温声道:“那,您对这个隐患,有何良策呢?”
“何须什良策?个名头,还得存在才有用。”叶浮生扯扯嘴角,“有楚尧,才能召集静王旧部,清除异己、致对外……但是,若此役之后,‘楚尧’不复存在,他们还能有什妄念?就算有,他们还能做什?”
黄氏霍然抬头,惊愕地看着他。
“今夜来找郑大人,是大难不死静王之子楚尧,去信六城联络旧部也是楚尧,明朝以‘掠影’身份带着先行军支援边关依然是楚尧。”叶浮生目光低垂,“然而,已经成楚惜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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