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璋内力深厚,头个听见脚步声,薛蝉衣当机立断让所有人都匍匐暗处屏息凝神,才听到这样番惊心动魄谈话。
薛蝉衣寒声道:“不管你有千般委屈万般怨,都得冤有头债有主,仇恨不是让你助纣为虐理由!”
谢璋道:“蝉衣不必跟他废话,绑此人押上山寺,也好叫众人警醒,设法从他口中撬出寺内剩下暗桩!”
薛蝉衣收回赤雪练,挥手就让手下上前把恒远绑起来,年轻僧人倒是不抵抗,只是冲地上骨哨努努嘴,道:“请薛姑娘拿上这个。”
薛蝉衣冷笑道:“你以为会给你乱开口机会?”
就是她有没有背叛答案。旦事成,她要当场反水投向正道以求庇护,要就跟西佛起被同道所灭,无论哪种都对们有利。”
步雪遥死死盯着恒远,仿佛第天认识这个年轻僧人。
他向来是温和内敛,相比恒明和玄素,恒远实在是太不起眼。可就是这样个人,从枚棋子变成下棋人,现在还要去咬人。
步雪遥勾起嘴唇,从怀中摸出枚骨哨扔到他面前:“倘若事成,以此为凭!”
“是!”恒远低下头,乖顺得像条狗。
“非也。小僧好不容易从步雪遥手里骗出此物,姑娘若是弃如敝履,可就枉费小僧苦心。”恒远被五花大绑,说话还不温不火,“这是步雪遥独有信物,按照计划只要带人到他布置陷阱周围吹响此物,他就会立刻点燃火油。此外,这骨哨还是他召集‘天蛛’凭证,有这东西,何愁不能用疑兵之计?”
薛蝉衣脸色变,惊疑不定:“你——”
“姑娘大可不必信,只要仔细想下,也该有可用手段。”恒远垂下眼睑,“血债深如海,恩怨自有主。小僧文武不成声名不就,生不求修成正果立地成佛,只是想做个人罢。”
人生于世最难,难在恩仇明、是非相较,更难俯仰无愧、事在人为。
步雪遥从他身边走出老远,恒远才慢慢起身,膝盖生疼,踉跄下。
也因为这样身体晃,才让他躲过凌空记飞刀,然而下刻有柔软细韧火红缎带如蛇般兜转而来,用力勒住他脖子。
“咳……薛姑娘?”
脖子紧,恒远被带得躺倒在地,谢璋刀抵在他面前。
薛蝉衣他们在混乱中突破山寺,本来是要去寻找被困在外面白道众人以求回援,却不想沿途都有杀手埋伏,他们且战且避,渐渐就偏离其他人,来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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